这么多年来，冰若将小煦子当太监养着，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因为宫女的命运太过坎坷，她怕外孙女重蹈女儿的覆辙。

那日遇刺，冰若只怀疑两个人，一是嘉亲王的嫡福晋喜塔腊氏，二便是恭阿拉的嫡妻乌拉那拉氏。

女儿云染和嘉亲王青梅竹马长大，虽是伺候他的宫女，但嘉亲王却视云染如亲姐姐一般，两人感情极好，嘉亲王更曾向令皇贵妃提起，想娶云染，如此怎不叫福晋喜塔腊氏记恨。

而乌拉那拉氏作为恭阿拉的嫡妻，对云染这个妾室自然是不待见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除了她们，喜塔腊氏再也想不出第三人来。

可面对和小煦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芙蕖，冰若几乎肯定她们是双生子，否则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也不该如此相像，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孩子，唯一的解释是，芙蕖不是乌拉那拉氏所生，而是她的云染所生。

“芙蕖一定是当初那个孩子，大总管，一定是乌拉那拉氏将孩子抱走了，是她派人杀了我的云染，是她。”冰若眼中一片恨意。

“冰若，你身子不好，先不要激动，我们慢慢查。”胡世杰见她气的喘不过气来来了，连忙说道。

“我等不及了，我的身子我自个清楚，我时日不长了，原本只要把煦儿送出宫，看着她能过上好日子，我也就死而无憾了，可如今……这孩子出现了，我若是不将这一切弄个明白，死了也没脸见云染。”冰若紧紧握住了拳头。

“若说长相，这芙蕖和小煦子的确一模一样，也极有可能是当初那个孩子，可凡事有个万一，我们不得不防，若芙蕖是乌拉那拉氏生的，还好说，若真是云染的，那……乌拉那拉氏到底想做什么？”胡世杰说到此皱起了眉头。

“她一定有大阴谋，我不能让她害了这孩子，一定不能。”冰若说到此对胡世杰道：“这些日子，烦劳大总管帮我照顾着煦儿，芙蕖的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胡世杰闻言，点了点头，冰若和他相交数年，他自然要帮，还要拼尽全力帮她。

“冰若，今儿个四旗之中被选中的秀女有两人，其中有一个便是这芙蕖，两位娘娘安排她们暂住启祥宫偏殿内，待这几日将秀女挑选好了，再送她们去见皇上由皇上下旨赐给王爷和贝勒们。”胡世杰看着冰若，低声道。

“启祥宫么。”冰若闻言喃喃自语。

“冰若，关心则乱，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胡世杰叮嘱道。

“你放心。”冰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胡世杰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毕竟他身为大总管事务繁忙，不能脱身太久。

因选秀，宫里这几日都格外热闹，不少太监宫女们往体元殿外路过时都会偷偷瞧上两眼，即便不往体元殿路过的也会故意绕道过来瞧个热闹。

换做是从前，小煦子一定会凑热闹，可如今她满腹心事，哪里有那个心情去凑热闹呢，小六子他们叫了她好几次，都被她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