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庭被她的话气噎了半天,站起来就将桌上茶碗瓷碟挥在了地上,噼啪作响一片:“你怎么就没有良心呢,晟哥儿这几年难道是你养着的,你什么时候管过他,整日里就知道在外头抛头露面,你出去瞧瞧,哪家夫人像你这般不知廉耻。”
“你!”五夫人扑过来:“我没有良心,我看是你才没有良心,我辛苦操持家里,你竟然还说我不知廉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夫妻两人又是一通打闹,晟哥儿站在门口脸色一沉,扭头就跑回了侯府。
五夫人气的又哭又叫,便想到沈太夫人的话,她咬牙切齿的对萧延庭道:“你不忍就休怪我不义!”说完,拼命的将萧延庭推出房门:“你给我滚!”关了门就呜呜大哭起来。
天诚匆匆忙忙的回了内院,析秋正陪着炙哥儿在散步,惊讶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夫人,小人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婆子了。”天诚有些激动的说完,析秋闻言一愣,才明白她说的哪件事,遂问道:“嗯,你说。”
天诚顿了顿就道:“那婆子是沈府里的跟车婆子,有次沈夫人来府里就是她在外院跟车来的,有两年了小人也只见过一面,所以当时就只觉得眼熟,一时没有想起来。”
沈府的婆子,怎么会去找五夫人?
析秋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五夫人在外头交友极广,但也只限于京中一些小户,妇人之间来往较多,功勋之家因为藤家的事情,一向和她不大走动,又因为五爷本就是庶出的,说起话来还是隔着一层的,她什么时候和沈府又有来往的?
“你仔细去查查,那婆子找五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事情牵扯到沈府,她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天诚应是:“小人知道了。”转身又疾步走了出去,炙哥儿拉着析秋,问道:“是大哥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析秋摇着头笑道:“是,不过是小事!”说完母子两人又去散步,炙哥儿边走边问道:“娘,还有多久才开馆?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季先生年前回乡过节去了,析秋给了他一个半月的假期,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晚上天诚回来,回析秋的话,恰好萧四郎也在,便仔细回道:“小人打听到了,那婆子一共去了两次,头一次是十八那日,就是蒋大人去世的那天下午,五夫人还上了婆子的马车,马车在城里绕了几圈就去了沈府,在沈府里待了一个半时辰才出来的。”说着一顿又道:“不过具体说了什么小人没有打听出来。”
析秋和萧四郎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五夫人怎么会私下里去和沈府的人接触,析秋道:“已是很不易了,辛苦你了。”
天诚不好意思的回道:“沈府赶车的婆子好酒……小人也是运气好。”他们私下里也会和各府赶车的,管事的有些接触,亲疏不同但各人的脾性底细却了然在心,俗话说欺上不瞒下,不论大小的事情,这些人都看在眼中可能比主子还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