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波尔教授打来的。

席慕寒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墨色的眸子凝视着远方，黑色的眼球一动不动。

天台的冷风将席慕寒打理整齐得短发吹得有些凌乱，矮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良久，席慕寒动了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起矮桌上的手机，放在耳边。

“喂，波尔教授。”

“寒，你的痊愈报告下来了。”

“嗯。”

波尔教授的声音有些激动，但不是开心的激动。

席慕寒的心缓缓沉入谷底，被深渊包裹着，冷得让人窒息。

痊愈报告的结果已经出来，现在只是需要一个通知而已。

可是他却不敢去听。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懦弱，懦弱得连一个答案都不敢去知道。

波尔教授知道席慕寒在进行一番心理斗争，所以他没有出声催促，而是等席慕寒调整自己的情绪。

“波尔教授，告诉我结果吧！”

“没有结果。”

“什么意思？”席慕寒皱眉。

“你报告上面有一串数据出现了错乱，我跟几位专家商量过之后，一致决定你应该回国重新做一下检查。”波尔说：“寒，这次的检查，我请了我的老师来帮你做，所以你不用担心时间上的问题。”

席慕寒抓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喉咙有些涩，“波尔教授，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的结果呢？还是一个坏的结果呢？”

“不好不坏吧！”波尔教授说道。

那串数据的错乱直接影响了整个报告，波尔也不敢下很准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