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嘴角勾起自嘲,她看着自己这个小小的房间许久,就这样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她想起了抽屉里似乎有着这么一样东西,可以让她离开这是非。
人若不能向阳而生,那就心灰求死。
这是个极端,两个极端,不是生就是死。
前者需要很大的努力,需要付出很多的光阴,但是只要目的明确,终究可以抵达。
林深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
上苍很爱开玩笑,他让她清楚了人生有很多的拐弯点,也许这个路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肖想。
“可偏偏,我就这种宁愿站着死不愿意跪着生的人。”林深深看着手上的这把刀,刀上还有着铅笔灰。
这把刀她很久没有用过了,压在抽屉里其实只是想留个纪念。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再一次用起竟然是寻求个解脱。
林深深将刀抵在自己的肌肤上,她闭上眼睛,一刀划了下去……
血顺着手臂滑落在地。
林深深看着地板的瓷砖上一滴一滴的血后,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快感。
接着她疯狂大笑。
人生,她不过才走了十几年,却体会了一把的心酸。
她要是个笨的,不聪明的,顺着他爸的心意,作践自己,觉得嫁个好人家,不愁吃不愁穿,顶多对方是个傻子,顶多受几声骂的也就算了。
可她偏偏不是。
她搞不清楚,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为什么还有着自己的一份傲骨在?明明更加适合她的生存方式,是她母亲这样的,是大多数这里的女人这样的。
可是,她不愿意尊重这个地方恶心的重男轻女,不愿意融入这里恶俗的环境,她渴望重生,所以,她装的木讷,心里却无比的渴望光明,结果到头来却给她这样的一种结局?
林深深觉得,这个世界的肮脏,她无法承受,主要是,她也承受不起了。
谁爱留就留下吧,她选择告辞。
“她会不会出事啊,我听她笑的心里发麻。”林母伺候着林父喝酒,听着楼上那凄惨的笑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能有什么事?”林父烦躁的从林母手中夺过酒瓶,打开后直接喝了起来。
心里则和林母差不多,也是七上八下的。
“该死,喝个就都不塌心。”林父将酒瓶给摔碎了,直接冲上楼。
看着是生气,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
他想起之前林深深看他的目光,从生气到寒着的冷意,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