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射不得啊!这……这是国师的大鸟!”副将高呵一声,将白屠欲要往前挥动下令的手拦下。
“国师?哪个国师?”一个激灵,白屠勐的想起来那道紫色身影,忙喊道:“停停停!他娘的都将箭收起来!”
“我的娘啊,大哥,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鸟!”刘季咂巴咂巴嘴,啧啧称奇。
朱家脸上面具不知何时已经由白色变成了蓝色,叹息道:“老弟,老哥心里怎么有些不安啊~”
“快看,有人!”
“那人从上面下来了!”
又是几声惊呼,刘季抬头看去,只见鸟背上出现了一道紫色身影,接着刘季一张脸彷若见了鬼一样,只见那道身影在空中虚踏,他每走一步,脚下彷佛便有台阶托着一般。刘季扇了自己一巴掌,断断续续道:“这……这是什么功夫,侠魁也做不到吧。”
“大哥,咱们大白天不会撞邪了吧!”
“老弟,你听过有白天撞邪的吗?老哥我倒是希望咱们撞邪呢,只是天还没黑呢!”朱家双手并成剑指,暗中运气防备起来。
“大哥还真有白日撞邪的。前几日,我去寻司徒万里,听说四岳堂的一个兄弟便中了邪!”不知何时,刘季的头上已经浮了一层冷汗。
刘季暗吞了一口口水,“大哥,这人…这人,我们……”,他那句绿林好汉中的行话“风紧扯乎”还没喊出,便见空中那道身影一闪,已然到了他身旁。
“我的娘!”
“你是人是鬼!”
“吓死我了!”
刘季往后大跳一步,右手不断在胸前拍打。
“哈哈哈,你害怕?”景舟转身过来,笑吟吟得瞧这眼前这留着一撇八字胡,身着红衣,腰间挂着一大块玉佩的人。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浪荡不已,混吃混喝,整日热衷于赌钱的人,便是日后的汉高祖。
“吓死我了,你会笑,你不是鬼,是人!”刘季长嘘了几口气,脸上的骇色被消散,嘴角又挂起满不在乎的笑意。
“白屠见过大人!”
“末将见过大人!”
白屠和那副将齐齐下马行礼。
景舟吹了一声哨子,天上的大鸟双翅一震,消失在云雾中。
景舟看着白屠道:“白将军,听说你此行押送的乃是魏国俘虏。”
“是!末将奉…奉王离将军之命,将这群俘虏押,押送骊山。”白屠低着头,话断断续续,数年前,他便是冲撞了眼前这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往后一连数日,他夜里做梦都会被那紫色身影惊醒。
朱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便听见刘季在他耳边滴咕道:“大哥,这人不会也是为典庆来的吧!”
“刘季老弟,你可真是乌鸦嘴!”朱家低声叹了一句,便听景舟道:“这群俘虏中,可是有个叫典庆的人?”
此时朱家只能寄托希望于白屠,他眼巴巴瞅着白屠,希望这人拿钱办事,随口胡诌一句,将典庆掩盖过去。
若非他养了多年的义子田仲忘恩负义,攀附权贵,叛出神农堂,改朱为田,加入田氏一族,且处处与他做对,朱家又何必舟车劳顿,跑到这里来赎典庆。
“田仲阿田仲,你即便是改姓田,在田勐眼中也不过依旧是外来人,等田勐坐上侠魁,即便是田赐心智不足,难以继任大位,后面也有田虎,如何也轮不到你的共工堂。”
这几年来,自从胜七被逐出农家,农家六堂原本平衡的局面便被打破,朱家可谓是做事处处小心。农家六堂,此时除了他神农堂,司徒万里的四岳堂,其他四堂均为田氏一族把控。
田勐掌烈山堂、田虎掌蚩尤堂、田蜜掌魁隗堂、田仲掌共工堂,但凡稍有一点头脑之人,便知道接下来他的神农堂和司徒万里的四岳堂要面临什么,这种内斗,即便是侠魁田光,也是无力阻拦。
“大人,这群俘虏中…”白屠顿了一下,斜了一眼朱家,又道:“典庆便在后面。”
白屠随手指了一下身旁的士卒,喊道:“你快去给本将将典庆带来!”
说完,白屠趾高气扬的面孔,接着又换成卑微之色,头又紧紧低了下去,心道:“他娘的,真是怪事,那大块头想不到竟然如此吃香,叫人争着要,早知如此,我便专挑长得高大的人押送了!”
朱家微不可查地低叹一声:“唉,刘季兄弟果真是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典庆,这次难喽~农家又该如何~”
此时农家看似表片一片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暗流涌动,再加上侠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着实叫朱家寝食难安。
趁着那士兵去带典庆的空隙,景舟端详起刘季身旁的侏儒来。
只见他身着绿衣,胸前挂着一个长命锁,一身穿着极为滑稽,不禁叫人想要大笑一声。
只是人不可貌相,眼前这矮小的身影,乃是农家六堂神农堂的堂主,为人处事圆滑,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被烈山堂堂主田勐视为心腹大患,争夺下一任农家侠魁的最大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