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龙凤山根本就不熟的七个人不敢大意,再加上已经跟踪青梅有一个小时左右了也没被发现,难免就对青梅的警觉性有了错误的判断跟认知,七个人干脆就拉近了跟踪的距离。
青梅带着这么一坨尾巴整整走了三天,晚上就找棵树爬上去睡一夜,白天也只傍晚的时候会点一堆篝火烤点路上随手打来的兔子野鸡啥的。
烤的肉留一半,第二天的早饭午饭就直接啃冷肉,可以说这是青梅进山走得最踏实认真的一次。
这可就苦了后面跟着的七个人,既不能点火又不能安心睡觉,点了火那不是等着被青梅发现么。
安心睡觉?谁知道青梅会不会突然提前出发?更别提原始森林里那些个随处可见的毒虫蛇蚁了。
田寡妇都后悔自己这趟亲自跟进来了,可现在后悔也没用,因为他们都不认识路。
被青梅带着在原始森林里绕来绕去走了这么久,谁也记不住方向了。
如今唯一的出路,竟然只有紧跟着青梅这一条了,不得不说这是十分憋屈的现实。
“这他娘的到底还要走多远!”田寡妇抱怨。
一个音色憨厚的汉子大概跟田寡妇有一腿,听她喊苦,连忙安抚:“应该快了,赵银花不是还说就在他们屯打猎的那附近嘛。”
一个屯子的打猎区一般不会太远,不过憨厚汉子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安抚田寡妇,事实上他也根本就不知道。
声音粗嘎的陈家男人冷哼一声,阴狠说到:“要是打退堂鼓了,咱们就把那娘们儿给做了,宰她之前逼问出出去的大概方向不就得了!”
陈家男人对古墓里的宝贝并不是不感兴趣,可想一想那古墓原本都已经是他们陈家庄的囊中之物,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了他们陈家庄半数人的性命。
因此,陈家男人对古墓里的那些东西感觉特别复杂,就像是自己家的东西现在却要靠别人才能拿到,还只能拿到最少的一部分。
所以陈家男人对盗墓没太大热情,只一心一意要杀了青梅,为他一众叔伯父母兄弟们报仇雪恨。
都吃了这么多苦了再说放弃,就算田寡妇犹豫了,跟着她的那几个汉子也绝对不乐意。
好在第二天,青梅终于没了急着赶路的意思,早上的时候还好好吃了顿热乎肉配野菜当早饭。看这样子,应该是目的地不远了,所以才不着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中午,青梅在走到一处洞穴的时候,左右张望一番,然后就拽着旁边的灌木枝桠滑熘着进了倾斜往下的洞。
田寡妇他们在不远处等了半晌都没看见青梅出来,顿时明白,那洞口应该就是进古墓的入口!
这会儿他们也没想为啥守墓的人会把自己的落脚点安置在古墓里了。
毕竟对于田寡妇等人来说,要是换成他们来守墓,早八百年就跳进古墓里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古董宝贝全弄到自己的小金库里了,还守啥守啊?
监守自盗难道不快乐吗?
田寡妇等人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往洞里张望一番,里面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啥。
不过能闻到从里面透出来的空气里,有一股十分不一般的气味。
有点阴森,有点潮湿,可想想下面是啥地方啊?古墓啊!
说来说去就是死人的地方,不是阴森潮湿的味道,难不成还能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于是几个人一碰头,商量了几句,由憨厚男人带头,五个男人鱼贯而入,身体素质不是很好的田寡妇带着一把猎炝留守在上面。
陈家男人在最后,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怕那下面真是古墓,青梅跳进去了,到时候他再要杀人,怕是就要因为地形的缘故失去良机。
于是犹豫了一下,陈家男人还是跟着跳了下去。
而几个人消失在洞穴的黑暗中后,原本该也在里面的青梅,却从另一边重新出现。
这时候田寡妇还伸着脖子努力往洞里瞅,要不是顾忌着里面还有个青梅,田寡妇都恨不得扯开嗓子喊几声,问问里面到底啥情况。
因为瞅得太过投入,一直到青梅都走到她身后了,田寡妇才忽然觉得身后的感觉不大对。
刚扭头一看,青梅的手已经快准狠地掐住了她脖子。
陡然看见原本该在洞里的青梅,田寡妇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已是瞪得险些要脱框了。
可惜还不等她尖叫出声,脖子就被铁箍似的手掐住,只能发出点咯咯骨骼摩擦的声音。
青梅看了一眼洞里,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因此就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把田寡妇拎到旁边:“你要是敢尖叫出声惊动了洞里的其他人,我就掐断你的脖子,信吗?”
面对青梅那双就算事此时也冷静到不正常的招子,田寡妇也不敢不信啊。
她是真的觉得青梅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就好像自己手里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一只兔。
已经看青梅用跟现在一样的手势掐了两天兔子野鸡脖子的田寡妇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膀胱更是一阵憋涨,拼命地点头。
都到了这时候了,田寡妇哪还顾得上一动作就扯得生疼的喉咙,就怕自己点头点得迟了一秒钟,青梅就手指一用力,像掐那些兔子野鸡一样,让她的脖子咔嘣一声就断了。
青梅对田寡妇确实存了杀心,也不怕自己松开后对方真的叫出声。
实际上,跳进洞里的那六个人,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没办法脱身了,因为那洞根本就不是什么古墓入口,而是一条森林巨蟒栖息的洞穴。
这也是之前横扫狼群的时候青梅才发现的。
早在听见陈家男人说要杀她的时候,青梅就对这几个人动了杀心。
哪怕是讲究个法律,青梅也绝对不能容忍惦记着她脑袋的人还能继续活下去。
陈家庄的案子已经结了有一段时间了,很多证据供词都已封档。
当初之所以会判决那么多炝毙,一个是大掌柜等人行径太过恶劣猖狂,还有一个也是因为牵涉的人太多,俨然已经是一个大案件了。
可现在要是青梅再把这个漏网之鱼送去局子里,这人如果一问三不知,再耍点小聪明,青梅不能保证对方绝对能判个炝决。
至于其他人,都是惦记她脑袋的那个人的帮凶,送去局里接受劳动改造,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在青梅的认知里,两样东西是谁也碰不得的逆鳞,一个是食物,一个就是她的命。
可以这么说,身为帮凶一员的田寡妇,已经上了青梅的死亡名单。
田寡妇还不知道青梅心里所思所想,不过这个时候,她保命的触角却灵敏至极,被松开脖子后像只鹌鹑,轻易不敢动弹,惶然又无助地望着青梅,盼望着青梅能生出些同情,也好叫她活命。
青梅不为所动,眼神都没闪一下,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赵银花是不是你的内应?”
田寡妇很不想回答这种疑似送命的问题,可在青梅冷漠的凝视下,却又不敢不答,只能哆哆嗦嗦地点头。
连生出点急智,装可怜推责任都不敢。
这是一种在凶兽面前什么小花招也不敢耍的惧怕,田寡妇被青梅隐藏的杀意给彻底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