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修宴的声音有些发涩,周敏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与他慰藉。
虽然484给的剧情介绍中有对前太子bg0ng谋反事件的寥寥数字的简单叙述。
一笔带过的就是他人的一生。
可这个寥寥数字的他人,却留给计修宴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痛苦,更是他从骄yAn少年变成嗜血修罗的开端。
“宴会上,开始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一部分以施琅为首的大部分官员,要求高宗立马直接拿下宴会中的太子府所有亲眷,下狱审问;一部分以计太傅为首的小部分官员,要求高宗先查清楚事情真相,毕竟没有人会傻到,主犯bg0ng不带一兵一卒,单刀赴会来宴会自投罗网,最重要的是,太子府私卫全部加起来最多两百人,但皇城禁卫军足足上千人拱卫王庭。根本不可能bg0ng。”
计修宴想起当时宴会上的荒唐争吵,好似历历在目,不由冷笑出声,现在想来,何尝不是做戏,明眼人都察觉的不对经,就是有无数大臣有眼无珠,不愿去看,那时候只有计太傅愿意为太子府的人喊一声冤。
“可荒谬的是,最后将这件荒唐又可笑,宛如儿戏的太子府数百太子卫bg0ng谋逆定罪的重要证据,赫然就是那块墨玉葫芦。”计修宴笑的很是讽刺,低头看向周敏,明明在笑,可眼底却盛满了嘲讽和悲伤:“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敏摇头,因为484给的剧情里,还真没有详细说明。
前太子,也就是她那冤种公公,究竟是怎么被盖棺定论,彻底打成谋反。毕竟当时,484的记载中,朝堂上还是有好些老大臣对高宗Si谏,力保前太子无辜。
“墨玉沁入加了一些特殊矿物质的水里,就会在玉的表面浮现一副入木三分的红sE地图,而地图所指之处,乃是一处庄园,里面藏着十来年中,所有太子g结外敌,密谋bg0ng的罪证,b如通信,b如账本……”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刻在玉葫芦上的地图非一日之功,可计外祖父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家祖传玉佩上会有这么一副指示如此明确,证据如此充足而庞大的地图。”
周敏不由得有些细思极恐,计家若没有参与,那么就代表计家一直有高宗的人,而高宗在那时候还与计太傅称兄道弟,让自己明面上最Ai最有前途的儿子娶了最信任兄弟的nV儿,只为亲上加亲。
周敏更是唏嘘,太子府一众人都对高宗有孺慕之情,认可这份亲缘之情,但或许从一开始高宗就算计好了一场骗局,从太子府众人的由生到Si,从始至终,从无真心,连计家那块祖传的墨玉,或许都有高宗的手笔在里面,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Y谋。
“最可笑的是……”计修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山坳:“父亲曾有一次醉酒时,跟我说,当年我满月时,他最想送的并非计家的墨玉,而是薄家的玉锁。最后选墨玉,是高宗无意中提起的建议:墨玉在宗教之中,代表着万恶勿进,若是雕刻成葫芦,能安魂保平安。所以,父亲最终选择向母亲家族,要来了这块计家的祖传之物,制作成高宗所希望的葫芦形状……呵呵……”
计修宴不由讽刺一笑,现在看曾经的自己,不管是父亲还是他,真是又傻又天真。
“现在看来,高宗当真是棋盘上懂博弈之道的老手,步步为营,一步一筹谋,只为选敌人最放松警惕,高兴幸福时,给予最致命一击,用墨玉一举将捆绑在一起的父亲和外祖父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计修宴说道这里时,握着周敏的手,都不由使了大力,捏痛了周敏,可周敏依旧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计修宴更痛。
墨玉曾经代表着一位父亲对孩子最单纯,也深挚的Ai和祝福;可有一天,孩子发现,这块墨玉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长达数十年之久的算计和Y谋,是别人悬在他们头顶的Si神镰刀,而那别人就是曾经自己真心儒慕Ai戴的亲爷爷。
何必可悲,何其可笑!
g净的祝福里染上了人X的丑陋和亲人的鲜血,那么这份祝福,就变成了诅咒。
“曾经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能让一个父亲对他的亲身儿子痛恨厌恶到如此地步,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满心算计。直到高宗要求我去地牢劝父亲拿太宗密旨换取母亲和妹妹活命的机会时,我才知道……”
“原来,高宗一直活在我父亲的Y影下!他的帝王位,是暂代的,是为我父亲暂代管理,只等父亲成年继位而他退位让贤。”
“可我父亲不愿让慈父在天下人面前失了T面,正值壮年就要‘颐养天年’成太上皇。所以,父亲一直不曾将太宗给予的第二份密旨拿出来。父亲自以为高宗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想到,高宗一直都知道。并为此痛恨忌惮了我父亲一生……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投鼠忌器’‘装模作样’‘父慈’子孝……”
“……真是太可笑!!”
计修宴冷笑出声,那句‘太可笑’不知为何,周敏总觉得,他说的不只是高宗和薄言俊,还有他自己。
计修宴的笑声中带着一GU讥讽又难以释怀的悲伤痛苦,想到他的‘相信’让母亲和妹妹加速Si亡的凄惨,亲眼看见父亲被五马分尸时的场景,他的心宛如被烈火烹煮。
“……不过,不知是不是报应。高宗算计了一辈子,估计从未想过在最后一刻居然会被他最寄予厚望的儿子薄言俊反杀。真不愧是一家人,Y狠虚伪的X子都如此之像。”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我的好叔叔以为将我四肢打断,武功废除,宛如一个废人的丢在衢州被极尽羞辱折磨背叛就会让我生不如Si,那可真是大错特错。”
计修宴冷笑出声,眼底墨黑一片,冷的如最冷的冰,最锋利的刀。
“很快,我就会带着所有枉Si的人,重新踏足仙yAn城王庭。那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他,不听高宗之言,将太子府斩草除根,就是他此生犯得最大的错。”
计修宴的话,带着一GU冷冽的暴戾之气,让周敏的瞳孔微微颤动。
“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牺牲自己也想要血债血偿?”周敏突然出声,将有些快要魔怔的计修宴唤醒。
“他们,不该Si吗?”计修宴低头盯着周敏那双含情温柔的眸子,平静问道,眼底的深邃像是藏着嗜血的凶兽,在牢笼里,疯狂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