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受了这么重的伤,那群庸医说他的腿再也治不好了,就算日后站起来,也无法正常行走……为何会这样?那群废物,竟让歹人这么轻易混入猎场!”
“我已罚过跟着殿下的护卫,娘娘且宽心。”
“宽心?您要我如何宽心?父亲好生淡定啊,那可也是您的亲外孙!澈儿如今还躺在床上,贼人却逍遥法外,让本宫如何宽心?”高贵妃忽然激动起来,五官扭曲。
“都怪他自己蠢,如此简单的陷阱都未看出来,我白教养他这么多年!”
高相神色冷酷。
此话让原本就激动的高贵妃,险些背过气去!
“父亲!那可是您唯一的外孙!您这般是要女儿的命么?”
她说着哭泣起来。
高相看着她泫然欲泣,泪雨朦胧的样,终究是软下心肠。
“好了,方才是本相说话重了,娘娘莫哭。不管是何人下的手,本相都绝不会放过他。”
高贵妃再忍耐不住,靠在高相怀中低低哭泣起来。
“父亲,女儿实在气不过。陛下她近日对女儿格外冷淡,自从那日宫宴后,女儿明显感觉陛下对我的宠爱不必往昔。皇后又趁机笼络人心,今日听闻陛下去了永安宫用早膳,再这么下去,那贱人迟早要爬到本宫头上?”
“她毕竟是皇后,背靠陆家。”
“陆家又如何?纵使有陆霆冶这个一品军侯,在我们高家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娘娘慎言。”高相语气中带着警告,高贵妃眼眶瞬间红了,“父亲,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么?陛下近日有意扶持陆家和沈倾权那贱人,难道父亲看不出来么?澈儿的腿,定然是沈倾权那个贱人害的!什么查不出线索,都是托词!陛下摆明就是偏心!”
高贵妃神色阴冷,“只是我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忽然重用沈倾权?难过去那些事,陛下都不计较了?”
“沈倾权进京后,献上一份布防图。”
“布防图?”高贵妃疑惑。
“嗯,蜀州全境布防图。”
“什么?!”
高贵妃大惊。
此刻,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陛下态度会与之前大相径庭!
原来根源在这!
高相半个月前得到的消息,但为了验证真伪,所以花费了些功夫。夏帝虽暴虐荒淫,可并不蠢,此事藏的颇深,知道的就只有福禄这个大内总管。
因而确定消息,耗费些时间。
“父亲,若真如此,我们要早做筹谋!若陛下意欲发兵蜀州,势必要收回京城军权,那我们的计划……”
“为父明白,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两人都心知,一旦陛下收回兵权,加强掌控,那最先开刀的,定是高家!
“父亲难道要?”
“娘娘只需谨记,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们的路。未来能坐上九五至尊之位的,只有彻儿。”
高相眼底满是阴鸷与狠辣,完全不见往日的斯文。
说着为她拂过泪痕,“谁敢挡本相的路,本相就将他碎尸万段!”
“父亲,女儿隐忍这么多年,不想再忍下去!这么多年,我每每在宫中,都度日如年。你可知我每日面对他,心中有多煎熬?女儿恨不得去死……”
沈倾权听着高贵妃殷殷哀诉,听着她如何斥责夏帝的荒淫,暴虐,凉薄。接着她看到高贵妃忽然搂住高相脖子,倾身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