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儿基本上都是对他不搭不理不睬，可白羽从未有过灰心，也从未有过失望。

直到那一刻……

直到她如同一条狗一样，被冯若山随意的踢下。

那一瞬间，白羽本应该去拼命保护她，拼了命去和冯若山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他没有。

可能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已经死了。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活过来的迹象。

“小子，你很喜欢那个女人？”

秦隐的声音传来，但和白天不同的是，他此刻的声音变得厚重了一些，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该有的声音。

白羽没有回头，就好像完全没听到秦隐的话。

自然，也就听不到他的语调已经发生了完全不一样的变化。

或许他听到了，只是他根本没有力气、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搭理秦隐。

秦隐也不恼火，随手拎了把椅子坐在白羽的身旁。

“当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或者失去的时候，那种感觉确实刻骨铭心。”

秦隐同样是抬头看着那无垠星空，“四年前，我在归元宗被古傲天打败，甚至被他一掌毁了丹田，那时候我的感觉，也仿佛是天塌了。”

“你……被古傲天打败，难……难道你是……”

白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动容，这一刻的他似乎才明白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秦隐摇了摇头，“重要的是，你是谁？你知道吗？”

“我？我是谁呢？我是谁……”

白羽喃喃自语，当他不断询问自己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这莫非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当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此人岂非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是谁？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找到答案！”

秦隐目光淡然，淡然的目光中又带着了一丝锋利，犹如刀锋。

在这夜晚之中，闪烁着比星光还要灿烂的光芒。

“难道，你已有了答案？”白羽反问道。

“我就是我，我只为自己而活！”

秦隐淡然一笑，“但你不一样，你也许应该明白，没有王辰和花清雪，你现在已是一个死人，你可以为赵仙儿那样的女人而活，却不能为王辰和花清雪这样为你的人而活，这岂非就是人最大的悲哀？”

白羽的脑子嗡嗡作响，内心的那种失落感、那种无力感并没有退去。

但秦隐这番话，却在他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不是赵仙儿，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一直在他身边，却从未索取过任何汇报的人。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千面鬼秦隐，竟然也会教书育人了。”

花清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目光严肃，体内气息爆发而出，似是一柄随时都会出鞘的利剑。

旁边的王辰，气息同样强悍，随时都可以出手给人致命一击。

“我要是不承认，是不是显得我嘴太犟了？”秦隐依旧坐着，但是那副孩童的模样已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