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亮起了白肚皮。</p>

大船下的水在缓缓的流动。</p>

经过一夜的厮杀，漉山上摞满了尸首。</p>

看到那个女子居然杀了三皇子，阿祖和成先生都疯了。</p>

他们是主人的附从，主人死了，他们也活不了。</p>

受伤严重的阿祖凶力爆发，又杀死了好多人，最后鹿五拼着重伤，才把阿祖杀了。</p>

智囊成先生见机不对，想逃跑，可是神佑早就有他的情报，一直注意着他，最终也是结果了他的生命。</p>

两国交战，没有怜悯。</p>

到天亮，几乎身上是被血泡着，衣服都湿哒哒的往下滴血。</p>

神佑觉得很疲倦。</p>

不过看到天空上那颗最亮的星辰的时候，那一瞬间，还是觉得高兴。</p>

能看到星辰，能等到天亮，又是美好的一天。</p>

城外，也堆满了尸体。</p>

鹿歌是主将，殷雄为副将，鹿寻是军师，还有很多漉山上的学生，自觉的分配到战场中。</p>

他们的命是那些僧侣换出来的。</p>

这样的过程有些苟且。</p>

回报他们的只有杀更多敌人。</p>

鹿寻没有矫情，当神佑的命令传来，他利索的和人换了。</p>

因为他知道，他在的话，才是最影响神佑的。</p>

战争的时候，都很怕死。</p>

可是因为敬畏死亡，所以坚守着良知。</p>

他们身后都背负着生命。</p>

目标只有一个杀更多的敌人，守住城墙。</p>

一夜的厮杀很疲惫。</p>

鹿寻双目通红，除了担忧城墙外的敌人，还担忧漉山上的人。</p>

不知道如何了。</p>

不过在战场上，担忧是无济于事，只能静下心，做最好的计划，应对最坏的情况。</p>

鹿歌也是如此。</p>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山上如何了。</p>

这样的时候，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帮忙。</p>

他们在蛮荒的时候也是如此，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活着回去。</p>

看着天空渐明，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一刻，天地都有些安静，大家都累了。</p>

无论活着还是死去。</p>

天要亮的这一段时间，似乎格外冷，冻的人头脑都发麻。</p>

殷雄现在总是留胡子的模样，老成了许多，毕竟他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p>

快天亮的时候，他开口道：“我父亲他应该昨夜就离开了，他们不愿意留守在这里，我也留不住他。”</p>

昨夜，城中有几艘大船出去。</p>

鹿歌并没有管。</p>

出去可以，进来不行。</p>

大军临城，什么样的人都有，要逃跑可以，不能捣乱。</p>

这就是鹿歌的命令。</p>

捣乱，乘火打劫的一律杀无赦。</p>

所以昨夜虽然城外厮杀的凶险，城内却还静悄悄的，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故。</p>

除了漉山。</p>

天终于亮了。</p>

新的一天。</p>

皇宫里依旧混乱。</p>

昨夜整个城市都有些乱，普通平民不知道，但是宫里的这些女子，可以说都是各家培养的人精，送到宫中争宠，也是最早被放弃的一批人。</p>

昨夜皇宫里一艘巨船，从暗河里离开。</p>

据说是皇上和婉贵妃先离开了，那是皇家最安全的大船，当年祖皇特意打造出来给后人保命用的。</p>

最初这只是一个谣传，说皇宫里有这样一艘船。</p>

可是当宫中女子真的看到那艘船，还是震惊不已。</p>

如同神话一般。</p>

可是那船居然不让她们上去。</p>

只是说了皇上有命。</p>

最终上船的只是几个和婉贵妃交好的女子。</p>

那大船出现的时间短，很快就消失离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