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彦突然意识到早上那段对话的违和之处。他说:「同班三年?所以那个小小是?」
「我国中时候的绰号呀。」晓婷不知道为什麽承彦提到这个话题,理所当然地应答。突然,她红起耳根:「你、你不能这样叫我喔!」
承彦一直以为文玲是会帮第一次说话的人取绰号的社交怪物,他在心里向文玲致上十二万分歉意,继续吐槽眼前的怪人。
「我是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很惊讶,你跟她说话为什麽要这麽紧张。」
「她很耀眼嘛。」
晓婷再次低下了视线,不过她微笑着,好像在回忆美好的过往那样。
「国中的时候我除了读书什麽事都没有做。早上上课,晚上读书,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里走,四周都好暗好暗。」
随着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晓婷的眉头微微皱起,身T似乎因为回忆那时候的情境而开始疼痛。她轻轻地r0Un1E手指。
「偶尔抬头的时候,会觉得在班上的同学们是那麽的耀眼。他们不只成绩好,也不只会唱歌和演奏乐器,他们就连谈吐和见识都成熟得我无法触及。可是我又不能羡慕他们。因为我知道,我只要停下来,连考试成绩都会被远远抛到後头。我只能继续抱着教科书和模拟考题,继续前进。」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头,眯起看起来有些无奈的、困扰的微笑。
「所以,上高中之後,我也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只是不知不觉,就连跟他们说话都会觉得紧张了。」
承彦听着晓婷的故事,他可以想像为什麽国中三年,他对眼前的nV孩子完全没有印象:因为晓婷除了读书之外什麽事都没有做。
不要说社团和班际活动,晓婷多半也不曾去其他班级串门子。承彦想着就有些同情。不想要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有些戏谑地说:「跟我说话就没问题呢。」
这时,晓婷停下脚步。她静静打开侧背书包的内袋,拿出一个方形薄片。晓婷转身正对承彦。她弯下腰,恭敬地伸直双手将薄片递给出去。
「请用这个!」
承彦因为晓婷的正经态度紧张起来。「是信吗?还是礼物?」、「是向可以自然的相处的我的告白吗?」青春期少年的各种异想在承彦心中胡乱奔腾。
然後他发现那是一面随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