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少卿的车远远的开走了,陆漫漫脸上的笑意才褪去,那些温顺、乖巧、通情达理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怨怼、甚至还有一丝茫然的恐慌,对自己的未婚夫,她越来越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像是雾里看花,明明该是亲近的人,却朦朦胧胧的似有无形的距离在把他们隔开,最泄气的是,甭管她如何努力,如何小意温柔的讨好,都无济于事,他始终是那个她,而她……已经面目全非。
心里慌乱,她只能给程雪晴打电话,似乎只有听到她母亲的宽慰才能踏实下来,“喂?妈,您现在忙吗?嗯,我在婚纱店外面,少卿不在……”
那头程雪晴心情正不好,听到这些,就更烦了,“他去哪儿了?你们不是约好今天去试穿婚纱的吗?怎么没个省心的……”
“妈,是不是哥又惹您生气了?”陆漫漫顾不上先说自己的事儿,皱眉问道,“叶静姝又出幺蛾子了?”
程雪晴恨声道,“她就个神经病,可你哥好像眼瞎了一样,愣是装不懂,一心一意的陪着她发疯,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到底搞什么事了?”
“前几天,蒋朕不是跟叶桃夭领证了吗?她把你哥给骗出去,用他的手机给叶桃夭发信息套话,被你哥逮住,俩人吵了一架,最后,她又哭又闹又忏悔的,你哥就妥协了,结果,俩人好了还没几天,昨晚听到叶桃夭出事,俩人就又闹起来了,那个神经病怀疑你哥对叶桃夭旧情难忘,用话刺他,大概说的太难听,你哥就摔门出去喝闷酒,喝的多了些,回来俩人又吵架,叶静姝彻底疯了,竟然用水果刀去捅你哥……”
“什么?”陆漫漫大惊失色,连听到叶桃夭出事都顾不上好奇了,急声问,“那我哥受伤了吗?重不重?”
程雪晴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听说受伤划了一下,我打电话给你哥,他还跟我瞒着,幸好我偷偷安排了人盯着你哥和叶静姝,那个人跟我说的,我这才知道。”
陆漫漫气愤的道,“叶静姝真是个疯子,她不是爱我哥爱的连尊严都不要了吗?她怎么敢用刀去捅我哥?这是故意伤害,就得把她抓起来!”
“没用,你哥到现在还护着呢,他说,叶静姝不是要捅他,是要自残,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吧?去夺刀子的时候,不小心被伤着了,哎吆,我这心口啊,真是……”程雪晴捶着自己的胸口位置,那里闷痛的像是压了块巨石。
“这事,得跟叶家说!”陆漫漫气不过的道,“凭什么他们叶家出了个疯子,得让我哥买买单?谁家的人谁伺候!”
“你哥那傻子乐意啊!”这是程雪晴咬牙切齿,“我就是跟叶家说,又有什么用?谁叫我生的儿子是个贱皮子!”
陆漫漫咬着唇,一脸复杂的道,“我哥,那是帮夭夭,若不是为了她,才不会揽下叶静姝这种麻烦。”
“别说了,越说我越烦!”程雪晴不想再听了,越听越堵的慌,“你给我打电话是干什么?又诉苦?”
陆漫漫想起封少卿,语气闷闷的,“也不是,就是,少卿本来答应跟我一起去试穿结婚穿的衣服,可都到门口了,他家里一个电话就又把他喊走了,妈,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对结婚不重视啊?”
程雪晴先喝斥了一句“别胡思乱想”,才问道,“他家里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
“说是他二哥出了点情况,他要去医院照顾。”陆漫漫说完,语气一转,“可是,他二哥不是都住院很多天了吗,也没让他去照顾啊,再说,他二哥住的是最高级的病房,根本不缺人伺候,我听说,光保镖就十几个,哪就需要他亲自去啦?”
“所以?”
“所以,我总觉得,这会不会是个借口啊?”
程雪晴听完,斥道,“蠢,你就只会瞎猜,却琢磨不到正地方去,男人最讨厌女人疑神疑鬼的,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了吗?”
“妈……”陆漫漫脸上火辣辣的,有些难堪,还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