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的话,入了叶桃夭的心,临睡前都在脑子里翻滚,偏她无力解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她被梦纠缠住了,二姐充满怨恨的眼神,声嘶力竭的控诉,陆曦文欲言又止的神情,情不自禁向她走来的身影,都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远远的躲开,可梦里的她无论如何用力都迈不开脚,她使劲挣扎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才算把她从梦靥里解救出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呼吸急促,惊魂未定,梦里,梦里的她竟然被……
床头的手机执着的响着,在安静的卧室里听着很是突兀,她缓了缓情绪,拿过来看了眼屏幕,迟迟不接。
直到铃声自动中断,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那是梦,梦都是相反的,被一个噩梦影响就太可笑了,只是,不愿触及的内心深处,还是难以抑制的有了那么一丝不安和抗拒。
两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这回她接了,“雪凝姐。”
那头,何雪凝紧张的问,“夭夭,你没事儿吧?”
闻言,叶桃夭顿时心中明了,不答反问,“刚才杜若给你打电话了吧?”
何雪凝尴尬的解释,“他说给你打,你没接,又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我帮着问问,要是换成旁的事儿,我可定不会帮着他传话,可他说,昨晚上京华路、京江路上有人纵车行凶,导致很多车相撞,在世纪路上,还有一辆集装车爆炸了,死了俩个人,伤了十几个,他说……之所以发生这些事,是因为你?”
叶桃夭“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何雪凝惊愕的啊了声,“还真是啊?我以为是他关心你过头了,搞得疑神疑鬼的,当是拍电影呢,还纵车行凶,敢情不是他太敏感?那夭夭,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要害你?”
她问的很急切,还夹杂着愤怒。
叶桃夭道,“我没事儿,有惊无险,至于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报警了,我也在等结果。”
何雪凝本想在继续问‘是你得罪了谁,还是你家蒋先生得罪了谁’,被旁边的韩浩坤用眼神制止,她虽不满他对自己指手画脚,却又莫名的相信他,于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那你最近可更得多加小心了,对方这次没得逞,万一还有后招呢?实在不行,你先请假吧,景园应该很安全吧?”
“不用,蒋朕给我留了保镖。”
“可是……”对方都敢在闹事大打出手了,可见既有猖狂的底气,又有疯狂的本事,只保镖能行吗?
“雪凝姐,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哪儿其实都一样。”叶桃夭语调平静,“再说,我总不能躲一辈子。”
何雪凝哑然,也对,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最后,她也只能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
“好……”
挂了电话,何雪凝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刚才拦着我是什么意思?我还不能问一问了?又不是什么敏感的问题。”
现在才刚六点,床上小橙子还没醒,韩浩坤给儿子掖了下被子,一脸无奈的道,“你啊,虽说你跟叶桃夭是好友不假,可也不是什么话都能问的,有时候越是关系好,越该跟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越界,友谊能更长久,否则,你的关心,可能会给对方带来困扰。”
何雪凝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最不耐烦这些弯弯绕,她拧眉道,“你就干脆说我多管闲事得了,可你看我管过别人的闲事?那是夭夭,夭夭也没你这么多复杂心思,她指定不会多想,你们男人啊,哼,总喜欢用自己的标准去为别人的行为定义,自以为是。”
见媳妇要恼了,韩浩坤立刻知趣的投降,“好,是我自以为是,你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交浅言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行吧?”
何雪凝不领情,把他的胳膊甩到一边去,“离我远点。”
韩浩坤如今对她的拒绝早就有免疫了,且脸皮极厚,不但不听,还嬉笑着凑得更近,“你就不好奇是谁干的了?”
闻言,本想把他一把推开的何雪凝就顿住了,挑眉看向他,“你知道?”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