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俩人互道晚安,各自去睡觉,只是谁都心里揣着事儿,叶桃夭翻来覆去,琢磨着杜蘅的事儿,她没人可用,而且,这事儿也不是谁都能查的,思来想去,也就那个夜枭了,说起来,这个夜枭可是比蒋朕还要神秘的大佬。
俩人只见过一面,他当时受伤,她碰巧遇上救了他,于是,他就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找他解决,救命之恩,他用一个条件来报答,不管她提出什么,但凡他能做到,他都会全力以赴,若是其他的小事儿,他也可以接单,只是要谈价钱了,因为他是靠这个来吃饭的,这几年,她也只在孟伶俐那次的事上,找过他一回,他的确办的很干脆利落,但她,却不敢相信他。
是直觉吗?还是因为那时候,他脸上带着个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叫别人如何坦诚相待?
书房里,蒋朕关好门,站在窗前,拿着手机冷声吩咐着,“当年,给杜蘅做手术的医生、护士,再详查一遍,还有装殓之后的事儿,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在场的人都有谁,他们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就算过了十年,或许也会有人记得,尤其是火化时的工作人员,详细问问他,杜蘅被火化后,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
那头,韩长渊听的惊骇,“五爷,您,您是怀疑?”
“嗯……”
淡淡的、平静的一声“嗯”,让韩长渊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五爷这反映不太对劲啊,他默了一会儿,才能冷静的道,“五爷,假如您的怀疑是真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靠一个人肯定不能完成,只要参与的人多了,露出的破绽也会多,比如,爆炸是谁制造的意外?他明明受伤那么重,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谁帮他做的手脚躲过了医生?当时,您也是在的,他的呼吸心跳都停止了,齐悦还逼着医生抢救了他那么多次,他都没醒过来,可见,那不是一般的假死,更不会是做戏……”
“你分析的很对,继续。”
十年前,韩长渊就已经被蒋老爷子派到蒋朕身边了,只是,那会儿蒋朕跟杜蘅孟不离焦的,韩长渊的存在感很低,大多时候就是个司机的角色,杜蘅没了后,蒋朕意志消沉,没了野心,整日在景园不出,韩长渊的能力就更体现不出来,那些年,做的都是助理的活儿,不用多动脑子,只需完成蒋朕安排给他的事情就行,直到现在,才让人恍惚想起,他可是蒋老爷子亲自从特种部队里为孙子挑选的人。
只有勇无谋怎么行呢?
韩长渊继续道,“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去查,只要做过了,就一定会有痕迹,能假死的药,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还有,火葬场,当时的监控怕是不好找了,但人应该还在,我会亲自去问……”
“可以,注意别打草惊蛇。”
“是,五爷。”
蒋朕忽然问,“你觉得,人火化后,能从骨灰看出什么不同吗?”
韩长渊道,“五爷,肉眼看得话,人和人的骨灰是没有区别的,除非是用医学手段去检测,但现在想去找骨灰,太不现实了。”
“是不现实,那就应该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蒋朕皱眉沉思,“到底是哪儿呢?”
韩长渊试探着问,“要不我把姬存希控制起来问问?”
“不用,他勉强也算是夭夭的朋友,我不想对夭夭的朋友用什么武力和手段,咱们自己想办法。”
“是,五爷,那我先去查别的。”
“嗯,有蛛丝马迹后,也给齐悦那边透露一点儿,引起她的怀疑,当母亲的,比谁都想见自己的儿子。”蒋朕冷笑着道。
韩长渊心神一凛,“是,那对付杜斯年,您还有什么安排和打算吗?”
“俩人夫妻一体,不管对付谁,另一个都跑不了,对齐悦来说,杜蘅就是她的命门,而对杜斯年,手里的权势地位才是他的弱点,这次,我们双管齐下,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人背叛、家宅不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