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麻烦,就这碗吧。”骆知秋重新把手伸过去要接碗。
“我说话的时候,说不定有不少唾沫都飞到上面去了很不干净,我还是重新给你盛一碗,这碗就我自己喝吧。”她可不敢把这碗糖水给骆知秋喝,万一骆知秋察觉到不对劲,以骆知秋的性格非得要查个底朝天,到时让人知道她在碗里下了东西,前面做了那么多事情都白费功夫了。
骆知秋缓缓收回手。
看到骆知秋收回手,寻夏眼底浮起欣喜,犹如逃过一劫。
以为骆知秋要走了,没想到还站在这里,而且还冲着她递眼神,好像要她喝下去,寻夏笑着说了句特别不适时的话:“夫人,您该不会是怀疑我在碗里下了什么吧?”
这是一句试探性的笑话,也是一句一般人都不会继续为难下去的话,可寻夏低估了骆知秋。
“哪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如果里面真有毒估计你现在也不会喝对吧。”
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看来,她要是不喝就真是心里有鬼了,高博文那家伙估计也回来了,喝几口要真是药效大,大不了就装不舒服半夜出去找高博文算了,为了打消骆知秋的的猜忌,证明自己“清者自清”,寻夏笑着当着骆知秋的面喝了两口。
碗刚离开嘴边,对面的骆知秋就笑着说道:“好喝就一口气喝完,喝糖水啊,就得喝个尽兴,断断续续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是啊。”这个该死的死寡妇,十有八九是故意的,肯定是心里对董雅宁有怨气借机发泄到她身上,别让她找到机会,否则她一定要让这个死寡妇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在两个人笑脸对视的时候,暗地里已经是刀光剑影。
寻夏一口气喝光,当碗底呈现四十五°角的时候,骆知秋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骆知秋转身离去后,在她后背有一张咬牙切齿的脸。
历经风雨不倒稳坐纪家夫人位置的骆知秋,可不是光靠一张笑脸就活到今天,这些人在背地里搞什么花样,有几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她不想去干涉那些阴谋诡计,但前提是,这些人也别太过分在她地盘搞风搞雨让她不好做事,谁要是敢不识趣给她惹麻烦,她自然也不会束手旁观。
今天这个穿得清凉大晚上来送糖水的寻夏就是个例子。
倘若纪澌钧真的喝了那碗糖水出了什么事,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纪佳梦说不定会和董雅宁联手夺取她在纪家内政的管理权,到时没权没势没儿子的她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突然病逝,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在纪家,可以装傻充愣什么都不管,但绝对要拥有保住自己性命的能力因为那是最基本的要求。
而此时,不远处端着热水路过的罗拉悄无声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半分停留继续抬步往前走。
纪家便是这样,所有人心知肚明,你恨我,我巴不得你去死,但只要大家聚在一块,有一个人让气氛变得热闹充满亲情大家都会尽力配合演一出家庭幸福美满的戏——这就是相爱相杀的纪家。
……
打扫完卫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夏明义离开后,木兮去浴室洗澡,趴在床上睡觉的木小宝突然听到纪澌钧的声音了,整个人瞬间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爬下床去找纪澌钧。
结果把屋子找了一个遍都没发现纪澌钧的身影,木小宝伸了一个懒腰,满脸失望,看来他是睡懵了才会把梦当真,木小宝拍了拍脸掉头准备回房继续睡觉。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木小宝一脸兴奋,会不会是老纪来了。
赶紧跑过去开门。
爬到换鞋的软沙发,一只手搭在墙壁上,一只手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木小宝就望见深蓝色的浴袍,目光顺着浴袍往上看,望见纪澌钧硬冷帅气的五官。
“嘿,老纪。”木小宝开心到把门推开,跳到纪澌钧怀里。
纪澌钧单手接住木小宝的时候,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
“小狒狒,你也来啦。”
费亦行特别识趣挥挥手顺带把门带上,“宝少爷,纪总晚安。”一路飙车闯了无数个红绿灯,现在是罚款扣分满天飞,他还有一屁股事要处理。
木小宝给了费亦行一个飞吻,“再见。”
费亦行也回了木小宝一个飞吻。
纪澌钧抱着人进屋,第一眼就是去看鞋柜检查有没有可疑之处,结果鞋柜打开还真让他看到一双男士棉拖,纪澌钧顿时黑脸。
哪个大胆的野男人,敢勾引他女人!
“老纪,你怎么没穿鞋子啊?”木小宝叹了口气,看到鞋柜里有双男士棉拖,这双拖鞋还是一家三口的款式,和他脚上这双是一款的,木小宝一眼就认出来,这双是纪澌钧的,“准是我妈咪走的时候,把你鞋子带走了,她也真是的,怎么连你的鞋子一块收走了。”就像电视上演得那样,离婚了,所有财产对半分,剩下一条内裤都要撕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