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Ai是找不到廖子的,因为大森给了廖子同样的课题,让廖子去的是实验楼、主楼、图书馆,连路线上也没有交汇的可能。等卫Ai达到101的时候,廖子已经在坐在TC垫上等他了。
廖子也找了一大圈,图书馆的难度系数也很大,一排又一排,又急又要保持安静,他在图书馆里仿佛用上了轻功。
卫Ai看到了廖一深,就一下跪摊在TC垫上,伸手堵住不自觉下流的鼻涕。
“你到底在哪儿啊?!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卫Ai大喊。
“我在你不在的地方。”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儿的廖子告诉他。
这时大森拿了瓶水,上来递给卫Ai,“仔细想下,你刚才什么感受?”
“……奔溃……”
“还有呢?”
“急躁、特别急躁、疯了。”
“还有吗?”大森细心地引导。
“委屈,生气,生自己的气。”卫Ai答道。
“廖子,你呢?”大森问廖子。
“烦躁、愤怒,还有点儿怨恨。”廖子补充道。
“努力去抓对方,却抓不到的感觉,就是第五幕|相思你们要演到的状态,要达到你们刚才身心极限的程度,拼尽全力、备受折磨、失望至极……”大森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这段戏来。
是的,林神兽让他们白跑了一次……什么叫白跑,这就叫真正的白跑。
夜里,卫Ai不仅为白跑一趟而感叹连连,也为后面排第五幕而有些怅然若失,在前面的情绪积累下,今天排这幕戏时,他哭了。大森剧本里没有明确要求此处需要演员哭泣,但他就是哭了,哭完感觉好像被榨g了一样。
“当演员伤身T。”回宿舍路上廖子跟他说。
“是不是我不专业?”卫Ai问。
“不是,我看过一个国外的实验,演员演戏时如果是悲伤的情绪对身T造成的伤害,和一个人真的悲伤时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
“天。我估计我今天晚上又不好睡了。”
“那还是要好好睡的,充沛的情绪应该留给表演。”
“师哥,你今晚……能再分我一只耳机吗?”
“我考虑下。”
虽然廖子没有马上答应他,可晚上等他们都爬上了床铺,廖一深反手一扬,主动给他送了个耳机来。
是钢琴曲。
沉静。
好听。
纯粹。
被安抚的感觉。
虽然他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并不知道廖子放的是什么,但他的心逐渐跟着乐曲平静下来,感觉自己得到了安慰。
第二天,卫Ai在声乐课休息时还是没忍住想起了廖子,给他发了短信,借口的问题和上次一样。
-巴赫
依然惜字如金的简答。
卫Ai也学老实了不再添足。
谨慎者的心中,每一步的轻重进退都是掂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