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自己而活(2 / 2)

“周公子...”

赵盼儿见到周寂过来,连忙起身相迎,想让他看看三娘的情况。

周寂低头看向嘴唇干裂,面色灰败的孙三娘,假装从袖里取出一枚药瓶,借助赵盼儿给她服药的间隙,挥出一缕法力,为孙三娘安神静气,唤醒意识。

“盼...儿...这里是哪儿?”孙三娘幽幽醒来,眼神虽然黯淡,脸上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

“吓死我了~三娘,你可算醒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江上?”看到孙三娘醒来,赵盼儿轻抚胸口,关切道。

孙三娘想起白天发生之事,眼泪再也绷不住了,“盼儿,傅新贵把我休了,儿子也不要我了。”

孙三娘越说越委屈,“傅新贵和陶氏偷情半年多还不承认,族长收了陶氏好处也偏向他们,傅新贵还要把子方过继给陶氏,我打死也不同意...傅新贵就说把我休了,我不同意,他们强行架着我按了休书。”

“休不休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我想拉着子方离开,可是子方说陶氏对他好,他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认我这个娘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孙三娘抹了把眼泪,轻声道,“我伤心欲绝,想回娘家,发现娘家房屋塌了,人也没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就跳了河。”

周寂听完孙三娘所说,不由赶到一阵庆幸。

水路本就比陆路快很多。

还好商船刚出发没多久,恰巧碰到漂至江面的孙三娘。

要是商船走了一两天,怕是已经驶过一百多里,那时给孙三娘凑一对儿桨,也不可能逆流而上,划出几百里,追上商船.....

除非她.....凑够一个二十四人的龙舟,自己一边擂鼓一边嘿咻嘿咻的喊着口号,连追几百里,再带着一截枯木,等追到商船再跳河投江....

想象着孙三娘扎个白色头巾,手里拿着棒槌一边擂鼓一边追船的情景,虽然不怎么厚道,但周寂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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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你说我家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儿子也不要我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孙三娘双目无神,心如死灰。

“噗~”

一声偷笑瞬间打破客舱沉闷压抑的氛围,司藤正要说些什么,被周寂的笑声打断,清冷的眼眸写满威胁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孙三娘...你叫孙三娘,不叫傅新贵妻子,不叫傅子方他娘;傅新贵喜新厌旧,傅子方年少无知,你不该因为他们惩罚自己...”

“没有了家那就再建一个,他们不要你了,你就为自己而活。”司藤看着孙三娘的眼睛,沉声道:“不仅要为自己而活,还要活得比他们还好,让他们不甘,让他们嫉妒,让他们懊悔...而不是这般自哀自怨,自暴自弃。”

为自己而活.....

孙三娘喃喃低语,眼眸熄灭的光芒微微闪烁,虽然没有完全解开郁结,但在心里留下一点希望的火种。

孙三娘经历这么多事,终究有些心力交瘁。

周寂他们待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赵盼儿担心孙三娘身体,决定留下陪她。

服用了宁神静气的丹药,再加上五灵仙术的水灵术法温养,孙三娘身体恢复的很快,第二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孙三娘自然不可能做出‘以身相许’的举动,就算她想...旁边对峙的那两个大白鹅和傲孔雀也不可能答应。

傅家那些腌臜事懒得再提,又过几天,商船停靠嘉兴渡口暂作休整,顾千帆正式向赵盼儿告辞,决定从这里下船另寻他法返回京城。

赵盼儿看到顾千帆伤势未愈,胡子拉碴,看起来凄惨落魄的模样,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管这个羞辱她人格、践踏她尊严的皇城司仇人,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决定与他一并下船,并且叫上孙三娘,准备瞒着红葵,悄悄溜进了城里。

毕竟周寂曾经救过自己,孙三娘虽有些犹豫,但与赵盼儿的姐妹情终究占了上风,心里带着愧疚随他们偷偷下了船。

周寂站在船头,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摇头轻叹,转身看向船舱道:“他们走了,你不出来看看吗?”

“想走就走呗?有什么好看的!”红葵的声音从船舱传来,“赵盼儿是赵盼儿,她和小灵儿根本就是两个人!我已经帮她足够多了,有那个皇城司的顾指挥在,还要我做什么?”

红葵说得洒脱,其实全在赌气。

这点,周寂哪能听不出来。

“可是我看那个顾千帆好像也在被人追杀,钱塘贴的到处都是他的海捕文书,那晚袭击杨运判府上的黑衣人明显与官府勾结,盼儿姑娘和他走一起,你真就一点不担心?”

周寂说完朝司藤挑了挑眉,伸出手指,用口型比划道:

‘一’

‘二’

‘三’

开团!....he~tui!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红葵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从船舱出来,走到周寂面前道,“喂~!听好了,我最近心烦,准备出门散散心,等到京城汇合!!你可别想甩开我啊!”

“是的,了解,明白~!”周寂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道。

“哼~”红葵娇哼一声,甩给周寂一个后脑勺,转身看向司藤,看到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红葵眼底赤焰燃起熊熊烈火,“这几天他就先交给你了。”

“他本来就是我的。”司藤神色淡然,毫不示弱道。

“你!”红葵火气噌~的窜了起来,身后垂落的发丝随风轻摆,隐隐泛起赤焰的红光。

红葵射日弓在手,就算司藤再怎么自信,十个她也不够红葵一个人打的。

周寂见状连忙挡在两人之间,双手按在红葵肩膀,把她转过身推着她往前走去,“那什么,你不是要去散心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红葵不满的哼唧几声。

周寂随口解释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是不想看到你们打起来。”

手心手背?

红葵眨了眨眼,看向周寂,两人面面相觑。

周寂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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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是宋徽宗时期的,这里往前挪了挪,请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