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徐脂虎是卢家媳妇,为何刘黎亭辱她声誉时,你们卢家不闻不问,甚至有人落井下石?”周寂脚尖轻轻一点,落在围栏上方,俯视面前的卢白颉道,“以下犯上,羞辱主母,这样的仆人只是简单的驱逐出府,卢家颜面莫不是有两层,一层是给别人看的,一层是自己留着双标用的?”
“我卢家之事何须你一个外人评判?”
徐脂虎已被无名道士带走,就算想追也无从找起,卢白颉的视线从天边散去的云烟收回,面沉如水,古剑霸秀横于身侧,不远处的池水再次涌出数十道激流,化作飞剑环绕在他身侧,剑锋遥指周寂。
周寂摇头轻笑,眼看他身随剑动,足尖一点,行动如风,似乎漫天飞剑融于一体,连人带剑,破空朝自己刺来。
数十道冰凌还未抵达周寂身前,就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挡住一般,凝滞在半空当中,紧接着,淡蓝色的护体真气轰然涌现,冰凌再次化作水幕涟漪,当着卢白颉的面重新凝练成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而来。
卢白颉只看到无数寒光在眼里迅速扩散,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刺出的霸秀收剑回防,卢白颉强行止住前冲的步伐,脚下用力,身影由进转退,仰身向后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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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塔,围栏旁。
看到洪洗象从鹤背飞落,朝她凌空走来,徐脂虎莫名感觉一阵慌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装扮,退后半步,眼神闪烁,带着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惊讶,直到抬手触碰到盘起的发髻,眼里五彩缤纷的光亮不由黯淡下来,又退了半步道:“你你怎么来了?”
当初的徐脂虎一袭红衣,笑颜如花,凑到跟前说着;‘修行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好吗?’
如今的她依旧一袭红衣,只是长发盘起,身上没有了当初的纯真开朗,多了分成熟知性的温婉。
洪洗象静静的看着徐脂虎,仿佛看到了一截快要燃尽的红烛,红衣如火,映衬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在风中摇摇欲坠。
“我来接你。”
这一次道士没有半点犹豫,坚定的对徐脂虎说:“徐脂虎,我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喜欢了你很久了,以前喜欢了几百年,往后还要继续喜欢几百年。”
徐脂虎心里一颤,上前迈出一步就想答应下来,却又被李淳罡和曹长卿对峙的气浪卷起的一片枯叶晃过眼前。
“我”徐脂虎脚步一顿,视线余光沿着枯叶扫见殿前的徐凤年,再看向朝她伸手的洪洗象。
心中两难的徐脂虎气血翻涌,脸色越来越差,刚一开口就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晃晃朝旁边歪去。
“小姐!”
二乔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搀扶,比她动作还快的,却是远在数步开外的洪洗象。
伸手揽住徐脂虎的身子,洪洗象顿时懊悔不已。
由于徐脂虎心神紊乱,原本依靠药汤维系的脆弱平衡被彻底搅乱,倘若再拖下去,本即将燃尽的红烛很可能提前熄灭。
“你你要把她带去哪儿呀!快放开我家小姐!”
二乔只觉眼前一花,自家小姐就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道士抱在了怀里。
虽然察觉到两人应该认识,但她所看到的更像是徐脂虎被对方‘逼’到吐血昏迷,于是连忙伸手想要把小姐救回来。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家小姐的。”
洪洗象平静淡漠的看了二乔一眼,抱起徐脂虎,抬头望向天空,似有一声鹤鸣从天边响起,刚刚飞走的白鹤盘旋飞回,就在洪洗象凌空一步朝鹤背飞去的同时,忽有一道凌冽的剑气从旁边的阁楼朝两人飞射而来。
数十道由寺内水池升起的冰凌水剑紧随其后,一半飞向白鹤,一半封住他上方的去路。
此番偷袭洪洗象猝不及防,徐脂虎气息愈发虚弱,洪洗象深知自己还未完全‘觉醒’,所以更不能在此耽搁时间。
“徐脂虎嫁到卢家便是卢家媳妇,一举一动都代表我卢家颜面,怎可当众被外男带走?”
十丈的距离,剑气转眼即至,若是此时退缩,一旦落地就会迎来更加急促的追击。
洪洗象低头看着徐脂虎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转身将她护住,想以肉身挡下棠溪剑气,然而没等剑气抵达洪洗象身前,就被一道淡蓝色真气洪流直接轰散。
真气外放对于武道二品以上的人来说并非难事,但如此不计损耗肆意挥霍真气的,卢白颉至今只知道一人。
抬头看了眼飞身跃上鹤背的两人,卢白颉目光扫过躺在洪洗象怀中的徐脂虎,抬脚踏上窗台,借力飞身而起,想要再次拦截,紧紧盯着驾鹤飞去的两人视线中突然多出一人。
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另一只手负于身后,迎着猎猎狂风,露出一丝淡然微笑,“记得卢先生曾向我邀战,我好像还未有过当面回应。”
“让开!”
(稍微黑化了一下卢白颉,把他设置成古板守旧的性格其实也没觉得黑化,不管是刘黎亭事件,还是那个嬷嬷的事件,这个卢白颉好像并没有表现的那样‘照顾’徐脂虎。可能是原剧改编的缘故,不清楚原作里面的他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