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晓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司藤,然后把目光转回顾佳身上。
顾佳面色阴沉,摇了摇头,抿紧嘴唇,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像是这种丑事本应对外人隐藏才是,但眼下被司藤一语道破,她又怎能瞒得住。
轻叹一声,顾佳把她今天对许幻山的试探说了出来,以她对许幻山的了解,大概率是被别的女孩迷昏了头脑,并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可即便如此仍旧听得钟晓芹火冒三丈。
旁边的司藤也大为不满。
控制欲强的人往往最是护短,尤其是司藤这么高傲的性格,分别在钟晓芹和顾佳家里暂住过一段时间,自当承两人这一份情。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顾佳露出一丝挣扎之色,把这件事放到台面和许幻山大闹一场,只会将两人的感情完全破裂,到那时孩子该怎么办?
隐瞒了让陈旭帮自己记录许幻山私人行程的这件事,顾佳苦涩的闭上双眼,苦笑道,“我我想给他一次机会”
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顾佳所有的心力,钟晓芹怒其不争,刚想说她两句,却被司藤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什么都不做的忍下来?”司藤毫不掩饰眼中的失望,而这份失望刺痛了本就压抑的顾佳。
“那你还想我怎么做?和许幻山大吵一架?然后闹离婚?他已经暗示过我,今后不会再去燕京。”顾佳声音提高了八度,双手扶着额头,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司藤小姐,你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你不懂”
司藤摇了摇头,很多东西她是不懂,也正是因为不懂,所以她才会留在这里,观察两人的生活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从钟晓芹和陈屿那里看到了被日常琐碎消磨掉的热情,缺乏沟通渐行渐远的感情,在那一间不足八十平米的房子里,成长的不仅只有钟晓芹和陈屿,还有从未思考过这些的司藤。
虽不能借鉴,但亦算是积累。
在顾佳和许幻山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她和两人的接触也没有和钟晓芹多,所以看到的东西并不多,比如维持在表象的完美婚姻,以及没有了‘自我’的许幻山。
顾佳和司藤的性格有一点点的相似,只有那么一点点。
就比如控制欲。
被控制了太久往往会升起逆反的心理,这些压抑了太久的心魔一旦被人勾起,将会产生巨大的反噬。
在司藤看来,钟晓芹和陈屿的问题在于缺乏沟通,其实许幻山和顾佳也是如此。
至少在顾佳的压制下,许幻山根本无法和她沟通,因为顾佳是正确的,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他好,所以自惭形秽的许幻山只能沿着顾佳制定的计划前行,不敢表达任何反对意见。
既然顾佳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做,司藤也只好尊重她的决定,只不过在当天晚上许幻山回来之后,司藤再次施展赤伞之力,直接从许幻山记忆里调取出燕京那段的碎片,融进了顾佳的意识中。
从深夜里醒来,哀痛、愤怒、难过,各种情绪充斥在顾佳的心里,转头看向枕边的许幻山,她的眼中满是失落。
也许是太过在意白天的事情,刚刚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的许幻山正和一个名叫林有有的年轻女孩吃饭,那个女孩哭着告诉许幻山,她是在为许幻山感到伤心,因为在她眼里的许幻山,就像是一个被罩在壳子里的人。
不敢淋雨、不能生病、不能吃晚饭,就算馋的流口水了,还得忍着,这每一层都是他老婆强加给他的,原本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很有趣的小男孩,而这个小男孩却被一层层枷锁死死关住,不得自由。
于是她便在梦里训斥了那个女孩,告诉她,自己不让许幻山淋雨是关心许幻山的身体健康,不想让他生病是担心传染给儿子,不能吃晚饭是因为许幻山有中度脂肪肝,自己为了鼓励他,陪着他一起不吃晚饭。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加舒服安心。
她不明白许幻山为什么不理解这些,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哪里不对,直到训斥过后,从‘睡梦’中惊醒,回想着梦中情景,以旁观者的角度再次看到她和林有有的对话,方才喃喃低语,反思道“难不成真的是我太苛刻了吗?”
另一边,和她同样失眠的还有倚着阳台而立的王漫妮。
自从那天被赵静语打了一巴掌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到梁正贤。
而在她就要彻底死心的时候,消失许久的梁正贤再次出现,并买了一大堆东西送给她,按照梁正贤的说法,他消失的这些天其实是在和赵静语进行谈判,并且说服赵静语答应他,和王漫妮共享自己。
一个人在粤港,一个人的沪海,一南一北,互不干涉。
听到这句话,王漫妮直接笑出了声。
即便梁正贤一再劝说,说他是个不婚主义者,这就开放伴侣的态度,不是小三。
但这样的开放伴侣对于王漫妮来说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就好像这辆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的车子,根本不是王漫妮所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全感。
依靠法律赋予她的安全感。
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梁正贤的财富,然后在离婚时可以保证后半生仍旧豪奢的安全感。
这些东西,王漫妮称呼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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