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车队遇袭,周寂来的及时,素素虽然受了点惊吓,但也仅是袖口被撕开,并没有遭遇衣不蔽体和借穿衣衫的窘迫。
这会儿已经换好新的外衫,心境也逐渐平复下来,看着不时朝车外偷瞄的姐姐,掩嘴偷笑,“姐姐究竟想问的是周公子?还是易公子?”
“好你个素素,居然还敢作弄姐姐。”吕雉伸手朝素素的痒痒肉抓去,两人在车里嬉闹片刻,原本整理好的衣衫又一次凌乱起来。
相互梳理着长发,素素柔声道,“易公子看起来人还不错,就是性格欢脱,说起话来不着调,至于周公子”
素素仿佛想起易小川骑马奔驰而过,周寂有些傻眼又有些尴尬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公子最开始的倨傲有点像是装给我们看的,和易公子说话时风趣幽默,面对坏人时出手决绝”素素嘴角的笑容仍在,只是眼神多出一分迷茫,“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吕雉认同的点了点头,心念微动,伸手拉住素素的柔夷,笑道,“其实啊,我就是喜欢这种风趣幽默又杀伐果断的人士;倒是你,整天死气沉沉的,还是找个性格欢脱的比较合适。”
素素性格单纯,没有听出吕雉的意有所指,只当是她在调笑自己,不由递去一个求饶的眼神,低声道,“姐姐”
“好啦好啦,不说你了,”吕雉轻轻的拍了拍素素的手背,然后从身旁的木匣中,取出一件金丝羽衫。
“帮我把这个穿上。”
坐着对面的素素看着吕雉拿出的衣服,疑问道:“姐姐,这可是你的宝物呀,你不是说过要到出嫁的时候才会穿它吗?”
“是啊,我就是打算穿着它见我的如意郎君。”吕雉轻轻抚摸着精致的绣花,这件金丝羽衫她花了整整一年才绣好,本想着要等到出嫁的时候再穿上它,可此时她心底竟泛起了一丝急不可耐的冲动,“不过,我现在就想穿上它了。”
行至中途,众人在一处空地饮用午餐。
周寂不喜饮酒,所以在旁饮用清水,而易小川常年混迹酒吧ktv自是无酒不欢,和吕老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吕公人老成精自然也不会冷落旁边的周寂,推杯换盏间,再次向周寂表达了感谢之意。
直到这时,易小川才详细了解到认识的经过。
对于山贼劫掠车队一事,自是义愤填膺。
可听到周寂将二十多名劫匪尽数诛杀的时候,他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恻隐之心。
“周寂那群人下山劫掠也是生活所迫,你把他们赶走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人?”这时候的易小川还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险恶,听到周寂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人,脸色也不禁有些难看,“别人也就算了,我们可是老乡,都是收到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杀人,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周寂知道易小川和自己在观念上会有冲突,却没想到冲突来的这么早。
吕公手中的酒盅停到半空,虽然表情不动声色,但看向易小川的眼神多了几分疏离。
回想剧中易小川放走劫匪的举动,周寂轻叹一声,看着满脸愤慨的易小川,摇头道:“你可愿随我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
易小川喝了几杯酒水,虽然没醉,但在酒精的刺激下,思维也受到了些许影响,没等他再说什么,就被周寂一把提住衣领,享受一场近乎失重的过山车之旅。
旁边,换好了衣服的吕雉正和素素朝空地走来,结果刚下马车就看到周寂一只手揪着易小川的后领,就像提着一只醉猫一样,凭空飞起,脚尖轻点,穿梭在林间的树梢与枝叶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神神仙!”
吕雉和素素直接愣在了原地,率先反应过来的吕雉赶忙提起裙角朝桌案旁的父亲赶去,既有些不安又有些不甘道:“爹周公子他们走了吗?”
吕公恍然惊醒,有些僵硬的转过身,看了眼换上金丝羽衫的吕雉和快步走来的素素,朗声大笑,满满斟上一杯酒水,狂饮一口道,“雉儿不是说要等成亲之日,才会穿出这件金丝羽衫的吗?这么这会儿就忍不住了?”
“爹!你就别开玩笑了。”吕雉顾不得娇羞,眼看周寂在自己面前飞走,她这会儿可是心乱如麻。
“哈哈哈,别担心,周公子只是带易公子去一个地方,很快就回来了。”吕公轻捋胡须,哈哈大笑。
当年吕不韦奇货可居,搭上秦异人;他吕公倒也不差,返乡半道遇到了个周神仙。
吾心甚慰、吾心甚慰啊!
另一边,经过这些年的修行和推演,周寂已经将原本的内力替换成了完全的法力,轻功运转下,翩若飞仙、如光似电。
半晌赶路数十里,在他为了照顾易小川刻意放缓的轻功面前,用了不到五分钟。
短短五分钟。
易小川从最开始的惊讶转变为新奇,再又新奇变为难受,真正体会到了喝完酒去坐过山车的独特经历。
好不容易落回地面,易小川脚下一软,来不及询问周寂神仙妖怪,也来不及吐槽对方用这么丢人的方式带自己飞、
受酒精刺激的肠胃在一路颠簸之后直接翻涌到喉咙,仅存的理智让易小川连滚带爬的跑到路边,扶着树干就开始哇的一下喷吐开来。
向来都是乘客晕车,哪有司机把自己开吐了的道理。
夹过范闲、扛过司藤、提过易小川,周寂早已驾轻就熟,双手抱肩站得远远的,任由他在那里吐得天昏地暗。
等到肠胃里的东西都吐的差不多了,最开始的酒劲也已经完全散去。
当易小川清醒过来打算去诘问周寂时,才发现就在他身旁不远,趴着一具后背满是刀伤的尸体。
易小川心中一惊,在看另一边,那具尸体旁边还有七八具和他同样装扮,同样惨死的仆从。
面色苍白的后退几步,易小川当然认识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怔怔的转过头看向周寂,周寂沉声道,“直到现在,你还坚持认为,只需赶走那群劫匪就行了吗?”
易小川默然。
“我这次赶走他们,那他们下次截杀商旅,又该如何?”
易小川摇了摇头,偏执道,“他们有违秦律,也应该交给官府处理,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把他们绑起来,送到附近的衙门。”
“倘若律法之下人人平等,那倒无妨,可现在我们身处的是古代,一个律法并非用于公平,而是服务于统治的时代。”周寂闻言更是冷笑连连,“你自己还都是个逃犯,为何不以身作则,去衙门自首呢!!”
一句话将易小川挤兑的血压拉满,愣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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