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
另一边,陈萍萍挥手让王启年退下,坐在长榻上朝范闲招手道:“雨前的清茶,我差人从信阳送来的,尝尝。”
范闲哪有心思喝茶,坐在陈萍萍身边,随意的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口化作清香,带有清微苦涩,让他焦虑的心平缓了许多。
“王启年在路上都和我说了,李云睿这次是打算那我当挡箭牌,这次事情我本来在幕后,以为不会被牵扯进来,没想到还是被扯进来了。”放下茶杯,范闲沉声道:“现在的局势我也明白,除非陛下亲耳听到李云睿和庄墨韩密探,否则无法搬出铁证证明她和北齐有勾结。”
“这次想把她赶走怕是难了。”范闲轻叹一声,端起茶壶给陈萍萍斟满一杯,诚恳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未竟全功,下次再找机会吧。”
陈萍萍泰然自若的接过范闲递来的茶水,幽幽的说道:“长公主输了。”
“输了?”范闲面露诧异,长公主与北齐勾结之事已经陷入僵局,没有实证又怎会输?
“你知道吗?”陈萍萍微微一笑,解释道:“即便有铁证,即便陛下知道她勾结北齐出卖了言冰云,也不会被赶出京都。”
“为什么呀!”范闲一直都以现代人的思维来考虑封建王朝的权谋之争,殊不知古代的律法是用来限制平民,而非皇权。
陈萍萍看范闲一副困惑的模样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叶轻眉,当时的她也是这般单纯,以为定下律法就可以约束皇权,所以才被皇权反噬,导致悲剧的发生。
轻叹一声,陈萍萍继续道:“李云睿毕竟是长公主,虽非血亲,亦是皇族,再大的罪训斥了之。”
范闲面露苦笑,挫败感油然而生,喃喃道:“所以我做的这些都是白费?”
“我答应过你,帮你把她赶出京都。”陈萍萍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冰冷阴鸷的眼神让范闲心中一凛,当即想起了林相对他的评价。
“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陈萍萍语气平淡道:“今日在驾前我因势利导,就等她说出那句话,只要她说出你曾与言冰云见过一面,就已然犯下大忌。”
“你见过言冰云的事在鉴查院里只有几位主管知道此事,此为绝密,然而却被长公主所知。”陈萍萍沉声道:“她触碰了陛下的逆鳞。”
“你是说”范闲瞪大眼睛,惊讶道。
“鉴查院内有内奸。”陈萍萍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继续道:“鉴查院直属陛下管辖,她插手鉴查院就是在试探君权,这就是陛下决定将她赶回封地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范闲心中稍定,皱眉道。
“把内奸找出来,铲除后患。”陈萍萍沉声道。
“此人隐藏如此之深,必然位高权重,对鉴查院诸事极为了解,如果是在院内动手,恐怕打草惊蛇。”范闲迟疑了一下,看向陈萍萍。
陈萍萍轻笑一声,道:“你是想让周寂帮忙?”
范闲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这段时间周寂帮了他太多,如今涉及到鉴查院内部高层要是再去拜托他,未免有些过分了。
陈萍萍摇头轻笑,和善道:“我已做好万全计划,只要有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