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妙听罢心头痛极,握着廖红的手和她一起落泪,“然后呢?你可查出了什么?”
廖红摇头,眼中皆是失望,
“我以为是当时总找我麻烦的那些地痞流氓,我当时拿着刀去和他们厮杀逼问,可他们却都说这事不是他们所为,后来又有邻居告诉我,说孩子丢的那日,她在院子里洗菜时见到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进了我家的院子,她以为我在屋里便没当回事,谁曾想……”
“妇人?可是居住在附近的人?”萧妙妙问道。
“不是,我当时求着我那邻居陪着我在这京都城几乎寻遍了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再也未曾见过那个人……”廖红潸然泪下,口中呜咽泣不成声。
萧妙妙心疼至极,揽住她的肩轻轻拍着,实在不忍再继续追问。
廖红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悲伤了,她哭了一会儿才渐渐缓住情绪,抹了抹泪水尴尬道,“对不住……让二位见笑了。”
萧妙妙眼圈发红,将手绢递给她,认真的说道,
“娘子无需同我这般客套,你莫怕,你的仇人就是我萧妙妙的仇人,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凶!”
廖红感激的看着她,
“萧姑娘,我何德何能能得你这般看重,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也曾想过,或许我廖红真的是命中带煞,否则怎会让身边至亲至爱之人全部惨遭厄运,
之前我与你冷淡,实属不想也连累了你……”
萧妙妙鼻尖发酸,眼泪到底没忍住,又滑落下来,
“我不怕,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陪着你。”
穆枭臣坐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哭的动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他自取出腰间绢帕,蹲在萧妙妙身前在她脸上轻轻地擦了擦,
“好了,别哭了,再哭成花猫了。”
廖红在侧安静的看着二人,见穆枭臣手上动作轻柔,望着萧妙妙的眸间满是柔情怜意,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萧妙妙有些不好意思,忙抢过穆枭臣手中的绢帕,侧开身子避开穆枭臣的手道,“我自己擦。”
穆枭臣怕自己在场廖红有所顾忌,站起身揉了揉萧妙妙的发顶,“你们聊,我出去等你。”
萧妙妙点了点头,红着脸看向廖红,见其眼中带着几许欣慰,心头越发的羞赧,忙打岔道,
“您继续说,那这十几年覃虎他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您心中可有数?”
廖红闻后眼底黯然了几分,摇了摇头,
“我廖家从前也是高门,虽赶不上镇国公府那般显赫,可也是京都城有名的世家,后来父亲遭人陷害,被扣上了通敌的罪名,若不是当时太后老人家保我一命,我也早就离开了这个人世。”
廖红顿了顿,满脸不解的继续道,
“起初我遭遇那些麻烦时,只以为是有人落井下石见不得我好,可哪有能将落井下石之事做的这般执着,长达十几年之久的?
可我又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会让那人记恨到如此地步……”
萧妙妙闻言亦是格外疑惑,想了想问道,
“那您昔日的友人呢?可还有与您来往的?”
听此一问,廖红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略显不自然的摇了摇头,“不曾,我那些闺中密友都嫁到了外地,我又有意刻意疏远,故而早已断了来往。”
“那您……这些年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呀……”萧妙妙想想都觉着心疼,她紧握廖红的手,
满眼央求道,“您受了太多的苦了,您就听我一次跟我走吧,我来查究竟是谁在暗中想要害您。”
廖红摇头就要拒绝,萧妙妙看出了她的意思,忙打断道,“难道您就打算这样忍一辈子么?”
“可我不能给你带来麻烦,此番赵家就是因为我才遭此横祸,我怎还能躲去你的身侧?”廖红仍是不肯。
“你信我一次,此前是你在明那人在暗,您不如借此机会也藏到暗处,这才能让那人露出马脚。”萧妙妙幽幽道。
廖红听罢不解的问道,“藏到暗处?我该如何藏到暗处?”
萧妙妙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廖红闻后先是怔住,随后眸间渐渐涌上了几许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萧妙妙,“这样……会不会太给你添麻烦了?”
萧妙妙闻言佯装生气,拉了拉她的手,
“都说好了日后不同我客套的,您怎么又忘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