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瓣触碰之间,那浓烈炽热的情感突然从彼此的心间迸发出来,两个人的身体都微微颤了下,然而楼下胖虎、方蕾、史敏那群人正好跑来朝大门里喊着:“晴也,晴也快出来!”
转瞬即逝的吻,他们猛然分开怔怔地看着彼此,小灵通一抬头很快看见他们站在阳台的身影,仰着脖子喊道:“晴也、武哥快下来啊,你们站在楼上干嘛?”
晴也的脸颊像红透的苹果,没敢再去看邢武一眼,转身跑下了楼。
她一出去,史敏和方蕾就冲了过来抱住了她,男生们也围着晴也笑,说她又漂亮了,晴也傲娇地拨弄了下长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大家笑着闹着勾肩搭背走去饭店,邢武最后出来,锁上门。
晴也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锁好门跟了上来抬头望着她,很多话不便说,只能藏在了这个眼神里。
晴也匆匆收回了视线,邢武手上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他们这里风大,晴也的小裙摆不时被风撩起,露出温润白皙的腿,总是惹得不少目光。
他几步跟了上去,双手环过她的腰间,将薄外套系在她的腰间,大家都停下步子,哄闹着发出一阵嘘声。
晴也有些难为情地对他说:“系这个热。”
邢武垂着眸将袖子系上不容置喙地说:“围上,饭店空调冷。”
晴也没再反驳,又走回史敏她们身边,晚上狼呆、张凯他们都来了,一大桌子人胡吃海喝着,晴也才听说大曹的案子要判了,不知道暗堂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故意把大曹推出去顶包,他身上被查出来不止背着一两件事,这次估计很难再出来了。
又说起高考,方蕾胖虎史敏他们都考得还行,起码能在450往上走,史敏问晴也出国的学校联系好了吗?
大家都看向她,只有邢武垂眸转着手里的酒杯,晴也笑着说:“先等成绩出来。”
然后她问方蕾:“你呢?有什么打算?”
方蕾说:“厦大的分应该不够,我最近在研究厦门其他大学的专业,晴也,你待会帮我分析分析呗。”
晴也点点头:“待会吃过饭我们聊聊。”
至于胖虎,他说他还很迷茫,家里人希望他读的专业他都不感兴趣,他想读的专业,他家人都不给,所以最近和家里闹得有点不愉快。
后来快吃好的时候,晴也见胖虎去洗手间,于是也站起身跟了出去叫住他:“班长。”
胖虎转过身挠了挠头憨笑着:“班,班什么长啊。”
晴也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回北京后找我爸一个医生朋友了解过,像你说话的这种情况,排除遗传基因,应该和生理发育和心理压力有关,我和她说过你的情况,她听说你情绪起伏大的时候这种症状会得到缓解,告诉我其实是有矫正的方法,你想不想试试?”
胖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什,什么方法?需,需要看医生吗?”
“如果你愿意我回去可以再和她沟通看看,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你,让她给你提供一些诊疗方案,不过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我听说你这种情况会以心理治疗为主,可能就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在朗诵,练习呼吸啊,发音这样,是个很长期的过程,而且有可能会很幸苦才能完全克服这种语言障碍,你…”
“我,我想试试。”胖虎坚定地看着晴也,仿佛那从高考结束就让他彷徨的情绪突然就找到了突破口。
晴也笑了起来:“好,我回去就跟她说,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胖虎点了点头,晴也转身准备回包间,胖虎喊住了她:“晴,晴也,谢谢你,真,真的,谢谢你。”
晴也侧过头扬起唇角:“谢什么。”
她推门进了包间,胖虎激动之余,埋在心底的种子忽然蠢蠢欲动着,迷惘的前路好似在他心中清晰起来。
晴也进门后,坐在史敏旁边,对面的邢武抬眸看了她一眼,人太多,一整个晚上他们几乎都没说上什么话。
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晴也和邢武接下来要面对的路程有多艰辛,所以除了史敏问了句晴也学校的事情,其他人都没再拿他们开玩笑。
一顿晚饭在热热闹闹中结束了,大家都喝了点酒,但是点到即止。
散了以后,方蕾对晴也说:“我们走一段吧。”
于是晴也和大家一一道别,方蕾有些微熏地转头对邢武笑着说:“把你家晴也借我几分钟不介意吧?”
邢武云淡风轻地扯了下嘴角,坐在街边的石凳子上掏出手机。
于是晴也便和方蕾过了马路,在对面的街角聊了几句。
一会过后邢武抬头望去,只看见方蕾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最后她紧紧抱住晴也在她肩膀上重重地点着头,好像…还哭了。
之后晴也将她送上出租车,跟她道了别才又走回马路这边。
邢武站起身收起手机,望了眼方蕾离开的方向问了句:“怎么哭了?”
晴也沉默了一瞬,说道:“那次大卫杯结束后,我无意中看见了魏东的草稿纸。”
邢武微微蹙起眉峰,有些吃惊:“他就是?”
晴也点了点头。
“那时候为什么没告诉方蕾?”
晴也失笑了下,转过身和他并肩走在半暗的胡同里:“方蕾那会跟打了鸡血一样要我帮她,我要是告诉她,她也许就失去动力了,没忍心说。”
邢武看着地下他们的影子无声地交汇在一起,心不在焉地说:“所以你刚才告诉她了?”
“嗯,总觉得应该让她知道,至于她以后的路怎么选,那就得她自己平衡了。”
邢武没有说话,晴也与方蕾的不同在于,晴也再爱一个人也不会迷失了方向,她不会为了另一个人忘记自己的初心,也正是她身上那独一无二的光芒让邢武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可很快晴也就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回去的路,她侧头望着邢武问道:“不回家吗?”
“回去不好睡。”
晴也又四处看了看:“唔,这里也不是去旅馆的路。”
邢武停下脚步拦了辆车:“不去旅馆。”
晴也刚想问他去哪?不过邢武已经打开车门回头看着她,她干脆也不问了。
结果车子直接开去了县城,停在一家很高档的酒店门口,这家酒店很巧的是晴也来过一次,上次爸爸和孙叔过来时住的就是这家酒店。
一晚上五六百块,算得上是这个县城顶级的五星级酒店了,下了车后,她看了眼酒店大门,停下脚步对邢武说:“其实旅馆将就一晚就行。”
邢武回头掠了她一眼,而后大步走了进去,晴也只有跟在他身后,前台办理入住的小姐姐问他要几间房?
他望了眼晴也,晴也看看天,看看地,眼神乱飘,当没听见,邢武收回目光对前台说:“开一间,住一晚。”
然后转头对晴也说:“身份证。”
晴也把身份证递给他,前台又问他:“哪种房型呢?有高级大床房、豪华大床房。”
邢武干咳了一声:“豪华的吧。”
拿了房卡转身对晴也说:“走吧。”
晴也拉了拉肩上的小背包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后,两人各自看着左右两边的广告牌,空气突然出奇得安静,以至于“叮”得一声响起时,两人都怔了下。
邢武说了声:“到了。”
然后走出电梯,晴也“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说来感觉奇怪,虽然他们也在旅馆住过一阵子,但这应该算是邢武第一次正儿八经带她出来开房,嗯,还是豪华大床房,虽然晴也不想胡思乱想,但又不得不胡思乱想,一颗心都是提着的,还有点紧张。
邢武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涨红着脸赶紧低下头,想着走廊光线暗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红着的脸。
然后邢武停下了脚步,刷开了房间的门,晴也跟着走进去看了眼,果真是够豪华的,起码还有个浴缸,一张看上去很大很柔软的床,房间设施也很新,似乎这家酒店是这两年鞍子县新起的。
晴也放下小包包后,邢武问了她一句:“洗澡吗?”
“唔嗯”
然后,晴也又想起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我没带换洗衣服。”
邢武看了她一眼:“洗完上床吧,我把你衣服洗了,明天能干。”
说着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晴也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她去浴室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邢武正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换着台。
她钻进被窝后,把浴巾扔了出来,邢武侧过头,两人的眼神又在空气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只是这一次,晴也脸颊滚烫地钻进了被窝里,邢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把她那件湿漉漉的浴袍挂了起来,又折返回去悬在被子外面。
晴也感觉到他的两只手压在她身边,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被子外面传来:“不热吗?”
晴也将被子拉开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进浴室帮她洗衣服了,等邢武再出来的时候,他也洗过了澡,下身裹着浴巾站在电视机边上似乎想找一部好看的电影。
晴也望着他的背脊,那性感的线条顺着他的肌肤流畅地落了下来,背后的疤还若影若现,却透着一种年少的轻狂和不羁,她声音很轻很软地说:“我想你。”
邢武的背影僵了一下,最终他什么电影也没放,而是直接把电视关了走回床边。
晴也半张脸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如水的眼睛望着他,清澈的眸子流转之间是他朝思暮想的温柔。
邢武掀开被角时,她微微地颤抖着,他知道她有些紧张,原本想用清浅的吻让她放松,可当指尖触碰在那细软白嫩的皮肤上,一切就像着了魔般失控。
两个月的思念,两个月的忍耐,两个月的分离,全都化为了这一发不可收拾地爱怜,直到那纵横交错的快感让两人不停沉沦,焚烧,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彼此,深深地拥有着对方,才终于将那无法抑制的想念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