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服骆卿还是想要自己绣的,只是下月就要大婚了,没多少日子了,骆卿不得不放弃。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给言淮做喜服的活儿揽了下来,至于自己的喜服则是皇宫内的御用绣娘做的,说是会留几针给她绣,讨个喜庆。
饶是这样说了骆卿还是觉着有些遗憾的,可当她将喜服拿到时她一双眼霎时亮了起来,上面竟绣有大片梨花,同她给自家哥哥衣袖上绣的几朵梨花相呼应。
送喜服来的绣娘在一边儿笑道:“这是照着王爷让人拿来的喜服样式做的,奴婢还从未瞧过这样式的喜服呢。”
骆卿笑得灿烂,爱不释手地摸着喜服,低声回道:“我也没瞧过。”
青杏和红梅对视一眼,就听得红梅起哄道:“姑娘快试试吧。”
骆卿用力点了点头,由着青杏和红梅帮着自己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喜服给穿上了。
一身喜服映红了骆卿的面颊,她眉眼间的媚色更深,一抬眼一颦笑,皆是风情,忍不住让人好一番赞叹。
“这一场风寒阻了我,没来得及早早来瞧五妹妹,如今看来我这风寒来得好,可巧就赶上了五妹妹试穿喜服,这一乍眼,我说是哪儿来的仙子啊?”
骆如兰脆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待骆卿看清了来人禁不住就笑了起来,忙上前将人给拉进了屋,牵着人落了座,转身又给宫里来的绣娘塞了些银子,便指使着青杏和红梅将人送走了。
待屋子里只余她们两人了,她这才同骆如兰说起了体己话。
“四姐姐啊,多日不见你倒是愈发会打趣起人来了。”
“我平素里不打趣人的,都是实打实地讽刺,也只有你,能让我拿实话打趣你了。”
骆如兰吊着一双眼,带着些高傲,又是以前意气风发的骆府嫡女了。
骆卿欣慰,笑得是愈发开怀了。
“是是是,我是深感荣幸,能得四姐姐这般打趣。”
骆如兰抿嘴一笑,帮骆卿理了理跑到面颊上的耳发,才道:“我就知道,我们五妹妹这般好,总有人慧眼识中的。”
她凑到骆卿耳边道:“如今你高嫁了,嫁的还是怡亲王爷,不知比骆如烟嫁得好多少,她该是嫉妒死了吧。看她还嘚不嘚瑟!”
“之前竟还将……那事儿传出去,害得我们都是好没脸,现如今我们都熬过来了,且瞧瞧看她在忠义伯府如何熬!”
“父亲母亲既然都知晓了骆如烟的做派就没有说什么?”
骆卿进宫之前除了骆如兰嫁人当日骆如烟回了骆府,她之后是一直没回来过,饶是骆文和宋玉静晓得是她放出的谣言,在骆如兰出嫁当日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只是之后呢?她进宫之后呢。
宋玉静定然是不待见骆如烟的,骆文是个什么态度,她倒是想知道。
“我娘还能如何,就是闹呗,怪爹,可家丑不可外扬,爹总也顾忌着骆府脸面的,只是撂狠话,说是不会再为骆如烟撑腰了,让她就当没这个娘家,后来骆如烟又腆着脸来了几回,有时候又带着忠义伯来的,爹娘也不好说什么。”
“你听说了吗?宋元春也被骆如烟给接回来了,是忠义伯出的面儿,我前段儿见了她,啧啧啧,当真是不如从前了,就她现今这副模样,看她还怎么狐媚人!”
“就怕她使坏。”骆卿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毕竟现今她还是跟三姐姐住一起的,谁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
骆如兰点点头:“也是,他们忠义伯府都这样了那骆如烟还得空来寻我们姐妹的麻烦,真是焉儿坏焉儿坏的。”
骆卿是容不下宋元春过好日子的。
凭什么王姨娘那般良善的人被她白白害了一条命去,她就过得好好的?没这个理儿。
骆如兰手一挥:“哎呀,你要成亲了,不说那些个讨嫌的人了。”
她伸着脖子看了看门口,见屋门关得严实才压低声音道:“你不知晓我是多怕你出事,当时你听说自个儿要进宫的那副模样我现今还记在心里,好在没事,不过……”
“那怡亲王爷待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当初你被他救下后他待你可好?品性如何?幸而你也不操心婆媳关系,可那到底是王爷,是皇家,规矩多,你可要事事小心。”
骆卿失笑,伸出食指轻刮了下骆如兰的鼻子。
“你怎地如今婆婆妈妈的?知晓你担心我。王爷是个很好的人,他忠君爱国,我能嫁给他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你莫要太过担忧了。倒是四姐姐,我是真没想到现如今你能想这般多了。”
都长大了啊。
骆如兰一撇嘴,摆弄着自己腰上系着的香囊,道:“遭了这般多的事儿我还一点长进也无,那我心也忒大了些。”
骆卿也低头看着在骆如兰手里转来转去的香囊,问道:“四姐夫待你可好?”
骆如兰瞬时红了脸:“自是好的。公公婆婆跟我们住了几日就回潭州老家去经营客栈去了,现下不住在一起,也没那般多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