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见状,忙认错道:“都怪奴婢,明知姑娘如此爱重那支钗子,偏还没收好。”
骆卿摇了摇头,多余的话却是说不出来,红梅则道:“不定是姑娘那日落水后去了舒府,将钗子落在舒府了,待会儿去书院,姑娘问问舒姑娘,不定就寻到了。”
骆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好,那我们快去书院。”
这日是休完假的头一日,是大课,在池中书屋受学,一去了池中书屋骆卿就急不可耐地拉着舒以歌问起了此事。
舒以歌摇了摇头:“没听说你落有东西,怎么?是什么寻不到了吗?”
骆卿一听这话,更是着急:“是一支钗子,我日日戴着的,于我很是重要。”
就坐在舒以歌后边儿的骆如烟听得这话,勾了勾嘴角,却是没吱声。
舒以歌安慰道:“无事,我遣我的丫鬟回去再问问。”
骆卿忧心忡忡地,也没心思上课了,只想着那支钗子,是哪里也没找到,生病那十日又没戴,就只有……
她抬起头隔着屏风望着文竹园那边的池塘,莫非是自己掉水时落进了池塘里?
“如卿,你说呢?”舒夫子坐在前面问道。
可骆卿心不在此自也没听到,坐在一边儿的骆如月很是着急,小声道:“五姐姐,五姐姐……”
骆卿回过神来,也没注意声气儿,看着骆如月问道:“怎么了?”
这声音不大,奈何屋内足够安静,这声音还是分外清晰的,纷纷都朝她望来。
舒夫子对待骆卿脾性还算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你十日没来上课了,跟不上来也情有可原,下去可得好生补上。”
骆卿站起,同舒夫子行了一礼:“骆卿谨遵教诲。”
骆卿还是不习惯自称为骆如卿,这会子没心思,更是没在意这些,就直接称呼自己为骆卿了。
舒夫子也没在意她这般,只道:“我那不成器的义子,就是你那算得上半个师父的师父,跟我和你刘夫子讨了你未时的课,专门给你上医理,你切记着去受学。”
骆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行了一礼道了谢:“谢过夫子,骆卿记住了。”
成景在一边儿听得这话也怔了怔,而后反应过来,站起来同舒夫子作了个揖,才道:“夫子,骆五姑娘是女子,怕是不妥吧。”
舒夫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就是为了避免闲话,这会子也好驳了去。
“犬子算是如卿的师父,师父如父,没甚男女有别。况,前几日我也同骆侍郎说了。”
成景还要说,舒夫子却摆了摆手阻了他接下来的话:“其实既然书院开了门课合该大伙儿都上,奈何犬子脾性古怪,我也无法。”
刘霄恰好行至书屋外,听得这话便顺嘴接道:“我哪里脾性古怪了?我只是不喜受束缚,学子多,麻烦!骆卿悟性高,教她不那么费事儿。”
成景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再多言,坐回了自己位子。
骆如兰回首瞧了眼骆卿,不屑道:“不就医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骆如烟却很是不甘心,小侯爷竟然替骆卿说话!
舒以歌见骆卿上课一直失魂落魄的,知晓那钗子于她是真的很重要,也不敢耽搁,下了课就特特遣了丫鬟回去问洒扫那间厢房的丫鬟,可丫鬟来回复了说没有。
她们又当面问了刘霄,刘霄也说没有。
刘霄见骆卿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是你哥哥赠你的那支钗子?”
骆卿失落地点了点头:“对,只怕是掉进了池塘里,我想着寻个机会去瞧瞧。”
舒以歌却颇为不赞同:“如卿,你身子刚好,池塘的水那般冷,那钗子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身子重要啊,你哥哥不会怪你的。”
刘霄也道:“对啊,他不会怪你的,不若我同他说说,让他再做一支给你送来?”
骆卿摇摇头:“不一样的。”
舒以歌从没见过骆卿对什么物件这般执拗,而同她相处了两年的刘霄却知晓,她是一定要寻这钗子的。
“罢了,今儿不同你说医理了,我帮你寻钗子吧。”
好容易熬到了午后上课的时候,书屋这边没人,骆卿就想着自己下手,却是被刘霄拉住了。
“你可别介,你可不会水,身子又刚好,你要下去我怕你哥哥削了我。你们去书屋里呆着,我寻了两个家丁来,加上我,我们三个人下水,保准把池塘给你翻个底朝天儿!”
他们确是翻了个底朝天,可确也没寻到,钗子不见了,哥哥送给她的钗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