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人的手掌又在桌下汇聚在了一处,紧紧十指相扣着。两人对视一眼,交换过眼神之后,便又很有默契地同时看向中央的台子,等候着今日的第一支歌舞。
然而,第一支歌舞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来自北霖国的使臣。当北霖国使臣踏入殿门的那一刻,大殿内所有武将的手在那一瞬间,全部下意识摸向了腰间。
但很可惜,只有少数武将是被准许佩刀上殿的,大多数的武将都没有这等资格。所以,在觉察到自己并没有佩刀佩剑后,大多数的武将都露出了惋惜懊恼的神色。
而反观文臣,不管是平日里嘴笨的,还是能说会道、口若悬河的,都下意识卷起了袖子,时刻准备着和那些北霖国使臣来一场嘴仗。
秦明昭握在腰间刀柄的手,在坐下的那一刻,就没有松开过,那样子很像是提前晓得有这回事一般,表现得丝毫不慌张。今日秦明昭带来的四位女官,皆是有官职、且准许佩刀上殿的。
谷雨和清明位列在顾寒渊身后,而大雪和小满则是位列在秦明昭身后,她们的手也在北霖国使臣队伍进入大殿内的那一刹那,摸向了自己腰间的刀柄和剑柄。
毕竟北霖国向来喜欢的,就是暗处使绊子,谁又能料到他们现如今这般赶来,会不会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所以,在场的武将和侍卫们皆是不着痕迹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那些北霖国使臣自然是觉察到了大殿内紧张戒备的气氛,但很奇怪的是,他们几人皆是无动于衷,甚至还是彬彬有礼地朝着主座上的几人问安。
“平身,赐座。”秦弘安虽说对北霖国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但俗话说的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既然对方派了使臣,目的是好是坏暂且不说,该有的礼仪必须得有,要不然,会被他人揪住痛楚。
使臣们道谢过后,便款款落座,随后一位年纪稍大的使臣说明了他们次的来意,“启禀东凌国陛下,此番臣等前来,是为前些时日马匪之事前来道谢的……”
使臣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文邹邹的话语,其实总结起来无外乎只有两个一是来道谢的,因为前些时日马匪的事;二是想和东凌国交好,两朝结为姻亲,为他们的二皇子寻得一门亲事。
也就是俗称的和亲,当然也可以称为联姻。
秦明昭坐在下方。不着痕迹地嗤笑着,“道谢?怕不是来谴责我们毁了他们财路的。那些马匪和北霖国边关守将可是商量好的,无论抢来何物,都要三七分,马匪一除,他们财路自然断。
“若非当朝允许,边关守将怎可能和马匪那类败类混为一谈,还称兄道弟,分赃财物而不被发现?呵,不过是假借道谢,另有目的罢了。”
至于目的,那便是和亲。呵呵,和谁和亲?他们想要的,应当是秦子萱那个脑子蠢笨、还很好骗的萱公主。只是可惜,他们来的不是时候。那位萱公主在不久前已经被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了。
至于死没死在半路上,又或者在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只得去问押送她的人咯。秦明昭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那位主座上的夏贵妃,眼中有一抹暗光闪过。
果然,那些使臣在说出联姻和亲的目的后,满朝文武皆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那些个使臣,随后,便兀自相互议论了起来。
“哎,张大人,您说这些个使臣莫非是因为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没能及时打听到东凌国现如今皇室内的状况?”
“有这等可能,毕竟萱公主早已成为过去历史,而在座的这两位,一位已然嫁做他人妇,一位正预备嫁做他人妇。满朝堂也找不出来一位能与他北霖国和亲之人啊。”
“哎,我还听闻那位二皇子生性凶残,院内的妾室都不知死了多少!每一个服侍不过半月,就被那皇子拉去喂了狼。哎呦我的亲娘,这等凶残之徒,怎配得上我东凌国妙龄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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