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烦。
秦明昭不由得又挼了挼怀中的洛白,以此来发泄心中的闷气。洛白被突如其来的爱抚弄得晕头转向,“嗷呜?”秦明昭没有理会洛白,脑海中正在疯狂思考着下一步又该如何询问。
“那丞相大人扶棺归乡后,可有见到自己的族人?当年江东洪涝过后,想来他们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家境可能大不如从前。丞相大人可曾想过提议族人搬迁,离开江东?”
秦明昭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引得莫璃轩心中阵阵好笑,但也同时起了警惕之心。
“臣回乡之时,族中已然死伤过半,男丁凋零,留下的不是孤儿寡母,便是老弱病残,”莫璃轩叹了口气,眼中的悲伤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臣当时确实起了恻隐之心,想要举家搬迁,奈何……”
莫璃轩苦笑着看着主座上的秦明昭,“臣只是一介旁系,根本无法和族中那些老顽固所抗衡,只能为那些族人留些钱财,能帮衬的地方帮衬一把,待双亲棺木入土后,便回了天都,从此未再踏足过。”
这么一来,秦明昭倒是起了想要调查莫璃轩家谱的心思,就算莫璃轩自称出身旁系,那也应当著录在家谱中,除非……秦明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的气息莫名沾染了几分杀意。
虽然气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在场的两位重臣感知得彻底。顾寒渊轻轻捏了捏秦明昭的手指,提醒着秦明昭。而莫璃轩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主座上那只眼珠提溜转的小狐狸,想看看还有什么后招。
“丞相大人竭尽心力之举,”秦明昭决定装假装到底,很快便佯装十分感动地起身朝着莫璃轩行了一礼,“孤闻此感动不已!还请丞相大人接过孤这一拜!”顾寒渊也跟着起了身,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莫璃轩也连忙跟着起身朝着秦明昭回了一礼,“殿下谬赞,臣不过是依照先父遗命,了却先父心愿罢了。殿下何至于此?”跟着莫璃轩一同行礼的成海和淮恩面面相觑着,都看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秦家这个帝姬的心眼,竟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而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还是这个能有问有答的大人。
成海内心疯狂吐槽大人,您就不怕再这么说下去,家底全暴露了吗!您可不是东凌国江东淮临县的人啊!更不可能姓莫啊!您就不怕帝姬起了查家谱的心思,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秦明昭这一手后招,确实震惊了莫璃轩,他不是没有想过秦明昭会继续追问,也不是没有想过秦明昭会套他的话,但他却没想到,秦明昭竟是就此停止了对自己的询问!
秦明昭心中也有些挫败,毕竟现如今的莫璃轩所回答的那些问题,看起来都是那么得无懈可击。换句话说,就是压根挑不出意思有问题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提到的族谱。
但查询族谱之法,也有可能以失败告终。毕竟谁也不晓得莫璃轩在扶棺归乡之时,可曾对族谱做过改动。莫璃轩不仅手段多样,就连心性也是多疑狡猾,难保不准会有此类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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