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轩走出寰玉楼后,才将心中那口怨气抒发出去,“呼……”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是让他的心上人那般厌烦,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显得那般不情不愿。
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梦见的那些片段一样,自己和阿昭在前世从一对恩爱夫妻,走到了穷途末路,变得水火不容,最后……阴阳两隔?
莫璃轩一想起那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就感到心痛万分。在梦里的那些片段中,那应当是前世的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也是最不希望发生的。可……
那口棺材,那一方灵堂,那些不断燃烧的纸钱和那灼热的温度,怎么看都不像是骗人用的把戏。莫璃轩深叹一息,随即带着那些金饰,走向了回丞相府的那条路。
北境边关,寒镜关。
“这个怎么处理?”墨炼踢了踢自己脚边抖如筛糠的城主,脸上尽是鄙夷之色,他不晓得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是怎么生出那般歹毒的心思的,还妄想着当上城主?
属实脑回路清奇特别。
“这个?”易佰生也是犯了难,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护法可是说了可以先斩后奏的话,但是面对这类人渣,他们还是想交给大理寺,“要不让他们押回去算了?”
“此法行不通,”乱步摆了摆手,“暂且我们并不会动身前往天都城,虽然寒镜关现如今算得上是解除危机,但是那些个打惯秋风的马匪还在。”
更何况,还有十五个人留在另外三个边关城内,他们虽然已是知晓了寒镜关这边的动静,但目前他们那里可没看出来什么名头。他们也想借着寒镜关的动作,看清其他三座城池。
“找个机会,把他脑袋摘下来就是了,”淮阜是乱步他们四个人中最小的,但也是手段最为简单粗暴的,“比起这种货色,那种人还是更有挑战性。”
说完,便朝着那个被捆成肉粽子的城主绽放出了一个和(jing)善(ong)的微笑,吓得那只肉粽子开始疯狂地挣扎,一边挣扎还一边流着泪支支吾吾着什么。
“唔唔唔!唔!”
“……黄泉阁的人,都这么具有威慑力?”这一幕给铃兰看傻眼了,下意识转头问着身旁早已习以为常的明槐,“或者说……”
“四人之中,凶悍的只有他一人罢了,”明槐耸着肩回答着铃兰的问题,“你所见到的淮阜,还是经过皇后娘娘和殿下开导过的。从前的淮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批。
“每一次被指派给他的目标,能死的都算是好运的。可能和幼时的经历有关,淮阜起初对于任何人都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戒心,就连我们也是一样的。
“后来有一次淮阜出任务被人背叛,被人下了剧毒,眼瞅着就要丧命了。是血影和乱步他们亲自去了毒王谷,寻来了号称‘阎君’的那个毒师,才为淮阜解了毒。
“从那之后淮阜才慢慢开始与我们接触的,本以为这一生皆会与黄泉阁有关,但没成想,竟是被那些个不争气的蠢货闹得四分五裂,成了这江湖上丁点水花都不会有的无名赏金阁。”
明槐眼中充斥着铃兰看得分明的落寞。她理解这种情感,毕竟从她踏进残楼的那一刻起,残楼就成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和港湾。
想来,他也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