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秦明昭吐完苦水后,饶是见多识广的赫连卿也惊呆了,“不是,这不应该啊。就算国师身为异族,那也不可能沉睡至今啊。这已然……五日了啊,你就这么守着守了五日啊?”
“可事实就是这般,”秦明昭闷头想要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但被赫连卿眼疾手快地替换成了果茶,“现如今除了等,又能有何等办法?除了守着,孤还有何等办法?”
“也是,”赫连卿也有些颓败,毕竟鲛人的知识不在他所知道的范围内,所以也不好说什么,“鲛人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天罚灭的一干二净,连骨灰渣滓都找不到的那种,我们凡人又能如何?”
“烦……”秦明昭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将脸埋进双膝中,不愿意抬头,闷声闷气地说道,“那些人现如今走到了何处?”
“北固关,”赫连卿喝着清酒算了算,才回答道,“那里是唯一最接近北滇国的地方,今日他们便会出东凌国,阿虎他们来信,已然提前埋伏在了北固关。你那边?”
“师兄他们守在了北固关关外,”秦明昭回忆着前些时日送来的书信,“不日便要动手了。毒王谷的人前些时日也是快马加鞭赶到了北固关,据说,关外还藏了好些武林中人。”
“都是来报仇雪恨的,”赫连卿深知当年的蛊毒之战,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来找幻金偿债的人。想当年死在幻金手上的武林中人可不在少数,就连前任武林盟主,也是间接死在他手上的。”
“所以,便要趁这个时机,杀个痛快!”
秦明昭手中的茶杯猛然磕在了桌面上,激起杯中茶水,使其翻涌不息。而这杯中茶水,则正如此时的北固关关外的场景一般,激战不止。
北固关关外。
幻金等人的马车还未走出一千里,便被几道绊马索拦在了一处森林当中。
“咴!”马蹄被铁蒺藜刺伤,吃痛地尥起了蹶子,差点将默里等人的马车彻底掀翻。好在车夫眼疾手快地稳住了马匹,驾驶着马车退了几小步,才算是避免了翻车的危险。
默里刚要掀开帘子去骂车夫,但被幻金立即拦了下来,“殿下勿动!”敏锐的幻金已然觉察到了这处林子中掩藏的阵阵呼吸声和杀气。看来,他们五斓教的行踪,已然在整个中原都传遍了。
“一帮不自量力的蟊贼,”幻金将这件事说与白茶和默里后,默里不屑地嗤笑一声,“当年被五斓教打得屁滚尿流,现如今还敢来?那便杀了他们就是!”
白茶则是不动声色地将随身带着的骨铃拿了出来,诡异地娇笑着,“正好,咱们还能多些蛊人。”幻金则是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圣女大人,您怕不是忘却了,现如今的我们手上没有蛊毒了。”
幻金这么一说,白茶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看起来既扭曲又好笑,“……我去杀了他们!”说着白茶就要翻身下车,但很快被幻金按住了,说什么都不让她去。
“圣女大人,”幻金虽然很讨厌眼前的这个自作聪明的女子,但现如今,她是整个五斓教乃至北滇国制蛊的希望,可不能让她折在了这里,“此地凶险,老夫留下殿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