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备车!”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安洪庆不知为何,今日十分厌烦这个看起来畏手畏脚,还畏畏缩缩的管家,虽说平日里自己这位管家也并非是这般模样,但不知为何,自从自己醒来后,这管家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畏手畏脚、反应迟钝不说,还常常如同那惊弓之鸟一般,整日里一惊一乍的,扰得安洪庆有时确实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今后怎么将那些皇嗣瞒天过海的计划。
要不是看在他额头上那道疤,还有那手上做事的风格,都仍旧是自己熟知的模样,安洪庆都要以为自己昏昏沉沉的这一段时日中,自己的管家被人掉包了。
“行了,少在本官眼前晃悠了,快滚!”
安洪庆甚是不耐烦地将面前依旧点头哈腰的管家彻底赶了出去,自己则继续留在了书房内,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带给自己怎样的信息。
“吴侯勇,你还真是勇敢得令人钦佩啊,”安洪庆想到方才从管家那里得知的消息,不由得冷笑着眯起了眼眸,脸上满是阴霾和狠戾,“好,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本官卸磨杀驴了!”
然而,安洪庆不知晓的是,自己的这一举一动,不但没有被自己府中准备的那辆破马车遮掩住,反倒是被一双双再明亮不过的眼睛,将从他上车开始后的行为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是连他车上隐藏带着的两个如花似玉般婢女的容颜,都被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哎呦,这城主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啧啧。”
叼着一根草棍的立秋冷漠地眯着眼,连连冷笑着,死死盯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反胃的感觉只增不减。
“府上的美妾佳眷不在少数,就连出门也要带两个才甘心,啧,当真是让小爷恶心到了极点!那老东西的年龄,都能当那两个女婢的爹了!当真令人反胃至极!”
“别说你恶心了,我都快将隔夜饭吐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琰王殿下的这条计策还真是厉害啊,啧啧,我都已然想象到了接下来狗咬狗的名场面了。”
另一边同立秋一起盯着安洪庆一举一动的、且藏在树下观察乱步,恶狠狠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甚是嫌恶地在脚边啐了一口唾沫。
“哈,论以假乱真,还是琰王殿下有一手。哎,你说,那两个,可会说着说着就彻底打起来?然后闹得满城皆知?”
立秋冷笑着看着那辆远去的破马车,口中嚼着的草棍却依旧有以下没一下地咬着,靠在树上晃荡着那悬空的脚尖。少年人放荡不羁的本质在他身上,当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估计没多大概率,”乱步挑着眉思考了一会,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毕竟那两个也老大不小了,都是些好面子的,怎得也不可能闹得这般僵持。
“再者说了,他们这些交易可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怎得可能让他们以外的人去接触到这些,所以,就算是这两狗……人彻底打起来,估摸着也没人能看得见。”
“耶,乱步你学坏了,你怎得也跟着虹炼爆起粗口来了?”
“耳濡目染么,没办法……”
而与此同时,连山城知府,吴侯勇府邸后门处。
“安贤兄,这二位是……”
“自然是送于吴贤弟的见面礼。咱们兄弟二人已然有些时日没见了,再加上前些时日愚兄梦魇之时,吴贤弟可是为愚兄送来了不少安神补心的好药材,这可相当于是救了愚兄一命啊!”
安洪庆虽说心中恨不得将此刻眼前还在装糊涂的吴侯勇千刀万剐,但为了接下来能够占上风的谈判,他还是忍住了此刻内心冲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