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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犀眼底尽是诧异之色。
自从她让沈济签下“断亲书”以后,虽与沈氏宗族,因着老祖宗交给她的产业,尚还有联系。却几乎再没去关注过宣平侯府的事。
慕怀杰暴毙身亡的消息,传进东宫时,她让纯钧飞鸽传书,告知给慕怀安。
慕怀安还专程派了亲卫回京,替慕怀杰料理了后事。
沈灵犀倒是未曾想过,沈玉瑶入宫陪伴皇后,竟会有如此遭遇。
“皇帝并非昏君,怎会几杯酒下肚,便认错人?况且,坤宁宫上下那么多人,竟任由皇帝把人给糟蹋了么?”沈灵犀蹙眉问道。
刘美人睨了她一眼,捋了捋手里的帕子,笑着反问,“你又怎知是‘糟蹋’,而非天大的机缘呢?”
沈灵犀杏眸微挑,目露询问之色。
她知道刘美人甚少用这种语气评价真正的疾苦之人。
刘美人似笑非笑:“皇帝一觉醒来,沈玉瑶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若是睡个宫婢,也就罢了,偏生是沈玉瑶这个寡妇,她爹还是虎贲军指挥使,杀也杀不得,撵也撵不得,若是传出去,皇帝这个明君也别想当了。”
“皇后倒是出面把沈玉瑶安抚下来,又下了禁口令,只对外称是她自己承了雨露。”
“倘若这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便也不了了之。也不知沈玉瑶用了什么法子,倒教皇帝食髓知味起来。”
“皇帝隔三差五往坤宁宫跑,但凡歇在坤宁宫,定是与沈玉瑶滚在一处,前阵子盛传帝后‘爱火重燃’,其实是皇帝和沈玉瑶。”
“皇后也不恼怒,反而乐见其成。我估摸着,皇后应该是怕这宫里的孩子多了,她身边没个孩子傍身,才存了心思,让沈玉瑶替她怀龙嗣呢。”
“哎,若早知坤宁宫这么热闹,我真该天天往坤宁宫跑才是。”
沈灵犀闻言,眉心深蹙。
“此事不大对头,皇后并非那等利用身边人的美色和子嗣固宠之人。若她真想这么做,早年安王母亲莲妃出事以后,就会把安王接到身边,而不是让安王跟着温贵妃。”
刘美人倒觉平常,“她身处那样的位置,遭逢巨变,如今慕家又是这番光景,性情大变,不择手段也实属寻常。”
沈灵犀不与她多作争辩,又问:“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你不知道,简直吓死个人。”刘美人撇了撇唇,“自从那夜宫里发生鸽子投湖的怪事以后,你不是让我替你留意各宫动静吗?我昨夜无事,想着有几日没去了,便去宫里转转,没成想,路过冷宫时,忽然听见有女子的惨叫声……”
说到此,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你是没瞧见,十几个宫人,有宫女有太监,被你那个便宜爹,亲自带着内卫,用白绫绕上脖颈,就那么狠狠一扯,人就没了。”
“那些宫人都是在坤宁宫里服侍的,好像是因为这几日,宫里传了一些和沈玉瑶有关的风言风语,皇帝才亲自下的令。”
“那些宫人老惨了,死不瞑目,变成鬼都在哭,怨气冲天的,我与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就都知道了。”
“我还听他们说,皇后原还替他们求情来着,那个沈玉瑶仗着肚子里的龙种,在皇帝面前寻死觅活,还说若是丑闻传出去,她也没脸活了。皇帝这才下令,将坤宁宫那些低阶的知情宫人,悉数处死。再加上是沈济带人行的刑,他们对沈玉瑶的怨气就更深了。”
刘美人掩唇靠近沈灵犀,神秘兮兮地道:“我瞧那样子,他们是想撞沈玉瑶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