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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善丝毫不受李二太太这话的影响,甚至连眉毛都不曾触动过半分。
“二弟媳若是有证据,尽可向殿下呈上。二弟早殇,一直是母亲与我的心结,母亲生前,让我多加照拂于你。”
“母命难违,我看在母亲面上,才对你礼遇几分,没想到竟让你生出非分之想,与人私通,还妄图栽赃到我身上,并以此加害母亲和我发妻……”
徐远善说到最后,声音以透着浓重的失望与沉痛,“弟媳,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若你兄长知晓你做的这一切,他定也会失望透顶的。”
李二太太原是目眦尽裂看着他,可当她听见他提到兄长时,瞳孔顿时一缩。
“你……卑鄙!”李二太太咬牙切齿地道。
徐远善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挺直腰杆,转头看向她,面容沉肃、义正言辞地道:“弟媳若是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是早死的弟弟,此刻便可拿出来了。若拿不出来,信口攀诬朝廷一品国公,你今日便是罪加一等!”
李二太太死死盯着他,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掐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她显然已经是恨极,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却不知为何,咬紧牙关,却未再说出只字片语。
“这是被威胁了啊……”刘美人啧啧道,“莫不是她家中还有什么把柄,捏在他手上?哎呦大妹子,你这儿子,心肝可真够黑的,如今你死了,他那个嫂嫂也马上要死了,眼前这个媳妇儿也要被他送去绞死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你孙子孙女了?”
老祖宗面上五味杂陈,眼底难掩痛心。
她飘到沈灵犀面前,恳切地道:“太子妃,还请你替老身转告……”
然而,老祖宗的话,尚还没说完,便见沈灵犀伸出青葱的指尖,搭上了她尸身的手。
就在这个瞬间,老祖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身,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立时想到,先前在京城的那些传闻,瞬间便明白了,该怎么做。
床榻上的动静,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起码,“镇国公”徐远善,只顾着尽快弄死李笑晴,然无暇在意旁人。
“既然弟媳拿不出证据……”徐远善冷哼一声,再朝楚琰揖礼:“还请殿下,将这胆敢弑杀婆母、污蔑朝廷命官的恶妇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幽幽传来,“二郎,李氏守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着急,送她去死吗?”
徐远善和李二太太身子都是一震。
两人不可置信地转头,便见早已断气的老祖宗,不知何时竟从床榻上起身,下了地,正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们。
“婆母……”李二太太一见到老祖宗,手脚并用爬到老祖宗脚边,“咚、咚、咚”直朝她老人家磕头。
“儿媳不孝,儿媳不该帮徐远善那个畜生,给您下迷药,儿媳也不曾料到,他会对您痛下杀手,儿媳对不住您。”李二太太痛哭地忏悔。
此言一出,便等于是当众自首,还指认了凶手。
李淮从老祖宗诈尸的震惊中回神,听见这话,眉头紧蹙。
他一刻未停,直接走到自己的木箱前,抽出一张白纸,“刷刷”便将李二太太的口供写了下来。
徐远善眼眸微眯,然不去理会,李氏说的话。
在他看来,解决“出问题的人”,比解决“问题”更有效。
只要把人解决了,这些口供和指认,就不成问题了。
他直接看向沈灵犀搀扶着老祖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