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相信证据。”沈灵犀坦诚地道。
楚琰眸色微松。
然而,下一瞬——
“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我相信慕怀安。”沈灵犀认真地道,“就像当初殿下无条件相信我一样。”
楚琰抿唇,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你与他的关系,岂能和我与你的关系相提并论。”
沈灵犀看着他此刻的神色,无端想起大婚之夜,他的种种举动。
以及先前慕怀安告诉她那句:“你不会不知道,绣衣使整整找了你一夜吧。”
沈灵犀强按下心底微微泛起的悸动,心存试探,故作不解地问,“不都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本就该互相信任,这有何不同?”
楚琰听见“朋友”二字,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这天底下,成了亲还能与夫君互道“朋友”的,怕是只有他的这位太子妃了。
罢了。
“朋友”总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好。
尽管心里已经妥协,可嘴上,他却还想挣扎一下。
楚琰的目光,凝视着沈灵犀,学着她的语气,认真地道:“自然是有很大的不同。”
沈灵犀呼吸微滞,杏眸微闪,“有、有什么不同?”
因着心底升腾起的紧张,她背脊微微挺直,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
这副模样,看在楚琰眼中,与先前她拒婚之时,别无二致。
楚琰收回视线,松开与她相牵的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我虽是朋友,还是结契的伙伴,更是名义上的夫妻,我无条件相信你,是应该的。怎能拿我们二人的关系,与慕怀安相提并论。”
“朋友”、“伙伴”、“名义上的夫妻”。
这几个词,令沈灵犀前一刻还紧张的情绪,陡然缓和下来。
她默默松了口气,只是不知为何,第一次打从心底升腾起一种陌生,又空落落的感觉。
“那殿下,是相信云崇,还是相信慕怀安?”沈灵犀随口问道,直觉不愿冷场,免得被楚琰瞧出端倪。
“谁也不信。”
楚琰意味深长地道:“云崇动机不纯,他的话未必都是真。而慕怀安,即便他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可谁又能保证,他得到的消息,不会是假的?真相是什么,得要我们亲自去查。”
沈灵犀听见“我们”二字,眼睛一亮,“殿下要带我一起?咱们先从哪开始查?”
楚琰见她一脸兴奋的模样,神色间一扫连日参加大典的疲惫,不禁哑然失笑。
“先不急,还有两日时间,待绣衣使摸清云弘山他们几人的行踪,咱们再出手。”
整整两日,楚琰都忙得不可开交。
云崇交代的口供,涉及到十年前谢家和慕家的秘辛,以及先帝攻打云国的前因后果。
这些细节都需要绣衣使,找到朝中的知情之人一一确认,方能印证云崇所言真假。
有一些人,楚琰更是亲自登门拜访,询问当年细节。
与此同时,沈灵犀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