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低头看向张子羽,犯起了难。
该怎么救治张子羽呢?
要是那蛊虫在别处还好,她能控制自己的剑气将之斩杀了。可是那蛊虫在脑子里,就算她对自己剑气的掌控能力有相当的自信,却也不敢在脑子里胡来。
就算她的剑气没有伤到脑子,顺利将蛊虫杀了,那蛊虫的尸体都无法处理。
可怜她堂堂见心境剑修,一身剑气足以上天入地、摧城断江,如今竟被这小小的虫子难住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解蛊,还得要找下蛊的人。”她思忖着,“那江州冉家,就算不是他们下的蛊,可他们也是以蛊修行,想必有法子解蛊。
“可是,冉家,冉家,他们在哪里呢?”
修仙隐世家族,他们存在于凡世,又隐匿于凡世。轻易不得让旁人知晓。
她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一人,那个人肯定知道。但那个人是宗门里的人,要联系到她,须得用到传讯符。
而她今天是来上班的,身上并没有带传讯符,还得先回家去。
想到这里,她便将张子羽抱起来,一手抱在张子羽的肩部,一手抱在张子羽的大腿,将张子羽公主抱抱着,往车间内走去。
于是,蜀山钢铁车间内的员工们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幅美妙的画面,一个柔柔弱弱的妙龄少女,抱着一个健硕的七尺男儿,从车间内横穿而过。
正是那邻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灵诗剑抱着张子羽横穿了车间,到这头,正要出车间,忽然想起应该请个假,又抱着张子羽穿过车间,爬楼梯到办公室,但张赛此时并没有在办公室,她又想起今天是星期一,这会应该在开早会,便又抱着张子羽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大办公室,来到了会议室外。
会议室里正有人报告,她踹门进去,打断报告,叫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她,看着公主抱抱着张子羽的她。
在众多惊叹的视线下,她抬起下巴,朝张赛喊道:“张子羽生病了,需请假。”
那张赛呆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又或许觉得不够尊重,补充道:“可以,随灵总安排。”
“不是一天。”灵诗剑想起后面可能还要去冉家,补充道,“可能得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
“灵总您觉得没问题就好。”张赛恭敬道。
灵诗剑满意地点了头,便抱着张子羽转身,但她忽然发现张赛今天的样子有点奇怪,又回头看向他。
在修仙者的视野之下,张赛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鬼气。
“莫非被怨鬼缠上了?”
想到张赛方才那么爽快地答应了请假,她有心为他驱鬼,但如今张子羽的事情更重要。
于是她只与张赛告诫道:“多晒太阳,保持睡眠充足,保持心情愉悦。整个人正能量些、阳光些。”
鬼是一种能量,阴属性,怕阳。
阳刚的热血男儿是鬼所畏惧的,阳光是鬼所畏惧的,心情愉悦、身体健康,是鬼难以施加作用的。
张赛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连连道:“我知道的,灵总。谢谢灵总!”
“嗯!”灵诗剑应了一声,便抱着张子羽离开了会议室,下楼,穿过车间,出了公司。
因为张子羽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能开自己的车,她又叫了公司商务车过来,将他们载回生活区这边。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灵诗剑又抱着张子羽穿过小区,坐电梯回了家。
进门,将张子羽放到沙发上,灵诗剑回自己房间去,拿一张传讯符出来。
运转法力,激活传讯符,她对着喊道:“瑾瑜,瑾瑜,我是诗剑,帮我查一查江州冉家。在线等,很急!”
说罢,符箓自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房间内。
瑾瑜,便是灵诗剑要找的那个知道冉家信息的人,其人名为江瑾瑜,修仙界土著,蜀山弟子,与灵诗剑同属蜀山、云峰弟子,但不同的师傅。两人辈分相同,年龄相差不大,入门时间前后不远,天赋相当,志趣相投,于是关系很好。
灵诗剑年纪大两岁,也先入门几个月,为师姐,对江瑾瑜在生活方面有很多照顾;而江瑾瑜为修仙界土著,从小修行,在修为境界、修行理解方面反而高出灵诗剑几分,在修行方面对灵诗剑有很多照顾。
而比起灵诗剑来说,江瑾瑜不那么喜欢修行练剑,更喜欢学习各种理论、知识。可以说她是修仙界的百晓生或者王语嫣。
总之一句话,两人一个偏文、一个偏武,关系甚好,天赋俱佳,在蜀山内,有相当的名气。
灵诗剑发完消息后,来到张子羽身边,挨着坐在边上。她看着张子羽的脸,怔怔的,暗暗向各种东西方的神仙祈祷着:
“千万不要出事……千万要好起来……”
小猫雪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是感觉主人心情很不好,从地上跳到沙发上,用毛绒绒的脑袋,在灵诗剑的手上蹭来蹭去。他知道主人这样会感到开心。
灵诗剑便将他抱在身边,轻轻地揉着,守着张子羽,等着江瑾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