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六月十九这一天,张拯一大早就被母亲和嫂子元氏给揪了起来。天色还未亮,但张拯已经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母亲和嫂子带着一群长相一言难尽的嬷嬷摆弄了大半个时辰。
而整个县伯府,也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灯笼,红色的好看;院子里,挂上红色的丝绢。
门上贴的什么劳什子对联,撕了扔了贴上喜字。张拯还要穿吉服,带红花,涂脂抹粉骑大马。
穿吉服张拯还是能接受的,毕竟结婚嘛,穿身大红色也显得喜庆。带红花,就是将一朵丝绢制成的话插在发梢上,张拯也还勉强能够接受。
喜庆嘛,一切都是为了喜庆。但是涂脂抹粉,这个,张拯真没办法接受。
一个大男人,将屁股涂得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白,还要涂唇红?这是哪门子规矩?
张拯抵死不从,气得元氏差点将张拯的耳朵给狞了下来。但是没用,你狞任你狞,我就是不涂。
有能耐你在我大婚的日子里打我啊。元氏气急,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任由他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天色蒙蒙亮,宾客未至,以程处默为首的一干纨绔们已经先到了。程家三兄弟,长孙涣,李怀仁,房遗爱……就连自杜如晦逝世之后便逐渐不与纨绔们往来的杜荷也到了。
纨绔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早,是因为他们今天将扮演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傧相,可以简单理解为替张拯挨打的人。尤其是程处默,更是穿上了祖传的软甲。
同样的,充当傧相的纨绔们也被一群长相一言难尽的老嬷嬷们拉去打扮得花枝招展。
比起作为新郎官的张拯,也就差上那么一筹罢了。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太阳也慢慢的挂上了天空,县伯府大开中门迎接四方来客。
中午时,逐渐开始有宾客上门。而张拯要做的,就是站在门口当吉祥物。
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将前来贺礼的宾客们迎进府中。
“中大夫元德操至……”站在门外充当知客的管家刘二来一个人便报一个人的名字。
只要来人到了近前,张拯便要迎上去接受来人的谆谆教诲。
“舅舅,父亲与母亲都在府中,请进门稍作休息。”第一个来到县伯府贺喜的赫然是张拯的亲舅舅元德操,张拯连忙上前行礼,然后将这位舅舅迎进府门。
元德操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拍拍张拯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径直走进了府中。
至于宾客带来的贺礼,自然有县伯府的账房带着一群下人接收,然后登基入账之后入库。
“卢国公程知节,英国公李绩,虢国公…陈国公……至。”随后,一干军中老将联袂而至。
“哇哈哈哈哈,张贤侄今日大婚,俺老程来给你贺喜来了……”人为到,声先至,程咬金的大嗓门震得张拯脑仁疼。
“程伯伯,李伯伯,张伯伯…侯叔叔……”张拯连忙迎了上去,一同叔叔伯伯的喊了下来,连都快笑抽筋了。
老将们勉励了张拯几句,见知客又开始报名,也不再耽误他的时间,互相谈笑着自顾自的走进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