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亮很快便静下心来,朝张拯问道:“不知张县伯为何突然来到扬州,事先也不遣人来报个信,本官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啊。”终于进入正题了,张拯的表情一松。
就怕这位刺史也像长安那些士子一样,为了见自己不惜聚众围堵国公府大门。
拱手一礼道明了来意:“实不相瞒,在下此次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去往岭南耿国公处。半月前,耿国公上表称岭南僚人再次反叛,陛下心中挂念岭南百姓,便让在下往岭南一行。而在下又受不得陆路颠簸,便选择了水路,自运河南下来到了扬州。而此次登门求见崔刺史,也是想问问江南水师的驻地如今在何方。在下欲乘舟逆流而上,走灵渠水道。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崔刺史遣人带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没想到岭南的僚人又开始作乱了。”崔亮闻言,脸上也是瞬间便沉了下来。
岭南与江南相连,虽说岭南的战火波及不到江南。但崔亮的正义感爆棚,只是一听说岭南的僚人再次反叛。
心中瞬间便涌现出一股无名怒火。当然他也知晓轻重,知道张拯行程耽搁不得。
沉思了一下继续对着张拯说道:“本官确实知晓江南水师的驻地如今在何处,只是张县伯当知,军队乃国家重器。就算岭南战况十万火急,想要动用水师战船护航也得先请示陛下。这一来一回所耽搁的时间……”听完崔亮的担忧,张拯解释道:“无妨,若是需要水师护航,那在下也不会就带着这几个亲卫便来到扬州了。在下只需水师遣出一艘战舰送我等渡过灵渠便可。毕竟大江风高浪急,又是逆流而上,商船航行太慢,岭南的百姓可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既然如此,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张县伯现在就要走吗?”
“不错,立刻就走,若是崔刺史这边方便的话,还请遣个人为我等带路。”张拯的解释打消了崔亮心中的疑虑。
只是张拯才来就要走,忍不住有些惋惜。这个少年的事迹他可谓是倒背如流,若是可以,他很想与张拯秉烛夜谈。
这一走,还不知道下次再会是什么时候。只是张拯这次是有皇命再说,他也不好强留。
只得将惋惜埋在心底,然后对着张拯说道:“既然张县伯有皇命在身,那本官心中的疑惑,也只能留待来日再请伯爷解惑了。本官会立刻安排一艘轻舟送张县伯与各位军士去往水师驻地,还请各位稍等。”
“有劳了!”张拯站起身来行礼道。
“不敢!”崔亮回了一礼,然后唤过来一个文吏模样的人,在那文吏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那文吏听完崔亮的吩咐,便转身出了刺史府而去。崔亮吩咐完文吏,便起身走到张拯近前道:“本官已遣人去安排船只,正好此时府中无甚事务,不如就由本官送伯爷至码头如何?”一州主官说没有政务可以处理,那必然是托词。
张拯刚想拒绝,却听得崔亮继续说道:“主要是本官对大唐皇家学院好奇得紧,想要趁这个机会向伯爷讨教一二,还请伯爷不要推辞。”
“这,好吧,那就有劳崔刺史了。”崔亮说到这个话题,张拯也没了拒绝的余地。
便与崔亮一同走出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