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荣她们听到这句话,顿时失望不已。
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反正许多年是帮不到她们了,并且这个时候,坎迪斯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孙国华他们收到了好消息,商量了一番之后,于光元便准备去半岛酒店那边,会一会坎迪斯了。
后者离开之后,叶秀荣她们则是找到了孙国华,提出了想要加入华润公司的事情。
不管如何,先加入华润公司再说。
至于许多年这边,等加入华润公司之后,再了解了。
根据洪朝生、杨利民等人对许多年的称呼,恐怕许多年并不是什么普通单位。
所以,叶秀荣她们想要跟许多年一起工作,恐怕是做不到的。
既然这样,那就先加入华润公司吧。
这件事自然是交给杨利民处理了。
叶秀荣她们这些人都是高材生,华润公司当然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只不过,她们加入进来之后,吕继芳、邓韵秋她们却不太高兴。
好像竞争者又多了一些。
然而,最早跟许多年有过合作的叶启芳却淡淡地表示,“你们就别盯着人家许多年了,人家呀,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嘎!
吕继芳她们听到这句话,顿时满脸不敢置信,这是真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家还争个屁呀。
不过,叶秀荣却淡淡地表示:
“现在港岛还是一夫多妻制度,就算他要娶几房姨太太,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额,说的好有道理,但你还是不要说了。
邓韵秋她们也在港岛工作,当然知道这些事儿。
可是她们毕竟是在华润公司上班,跟叶秀荣她们这些地地道道的港岛人有很大不同。
换句话说来说,那就是邓韵秋她们这些女同志,更多是内地的思想,而不是像叶秀荣她们,接受的都是港岛教育,对港岛目前的一夫多妻制度的接受程度还是很高的。
这個制度是在一九七一年才取消的,现在还只是一九六二年,所以社会风气还没转变。
其实,在后世,即便是已经取消了这样的制度,但依然屡禁不止。
不管她们是如何想的,许多年已经准备离开港岛了。
于光元刚从半岛酒店回来,经过几轮的磋商,坎迪斯那边已经答应了下来。
后者会按照之前于光元他们提出的价格成交,但这些机器还是需要由华润公司这边运回港岛,坎迪斯那边并不负责这些工作。
所以,事情已经差不多是忙活完了,许多年当然准备离开港岛了。
其实于光元还是继续挽留许多年的,毕竟此次还需要押运机械从希腊那边回到港岛,同样是一次艰巨的任务。
如果有许多年跟船的话,那么此次任务,肯定会万无一失的。
然而许多年才懒得搭理呢,本来他已经推迟了那么久,现在又想坑他。
这样搞下去的话,他就别想回京城了。
讲真的,在京城那边的生活才叫过日子,在港岛这边,那叫讨生活。
看似风光无限好,其实危险无处不在。
总之,许多年还是回京城好一点,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等八十年代之后再来港岛吧。
得知许多年要离开了,叶秀荣、吕继芳她们都来送他。
可惜,许多年是悄悄地乘船离开,可不习惯让她们来送。
也不能让她们来送,她们只是普通的职员,用不着她们送。
轮船沿江河而上,很快来到了白云城。
十一月份的白云城,天气十分凉爽,没有变得很冷。
此次回京,他是一个人,带着不少货物。
反正列车员看到他大包小包装了不少,上个卫生间都需要别人帮忙看一下,要不然还不行。
卧铺车间里,许多年自己占了两个位置,因为货太多了。
这些货里面,除了他自己的物品之外,还有就是于光元他们需要他带回京城的货。
原本孙国华倒是想给许多年安排一下其他同志帮忙一起运输,或者让其他兄弟单位帮忙的。
但许多年一看,也不是很多,总共是八件,所以也就没有麻烦别人了。
可是上车之后,才知道别人想麻烦他。
“同志,您这些东西能不能放地下?我想睡下铺,您看可以么?”
两张下铺的卧铺票,是孙国华他们帮忙买的,可不是许多年自己买的票。
来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五十多岁老头儿。
“同志,真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们单位的重要物资,可不能放地上,所以,还得麻烦您,问问其他人。”
许多年摇摇头,婉拒了。
那些物资都是孙国华交代过的物资,他肯定得看好了。
放中间铺位或者上铺,其实都不太安全。
如果要说安全,其实许多年完全可以全部扔空间里,那样绝对没有问题。
奈何这是火车,如果他在抵达京城之后,突然多出来那么多货物,谁不会觉得吃惊呀?
真当人家列车员是瞎子么?
自作聪明的事儿,还是少干吧,要不然,到时候谁是傻子,还真不一定呢。
眼镜老头儿闻言,十分失望,还没吭声呢,边儿就有人替他说话了。
“年轻人,你这些货物放卧铺上面,本来就不对,他是老人家睡上铺肯定不方便,你换一下又怎么了?”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如此不尊老爱幼呢?”
说话的这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满脸痘坑,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许多年最烦这些道德绑架的人了,真特么事儿多。
“我又不是他爹,不用他对我尊老爱幼,反倒是你,不也是下铺票么?这位老人肯定不方便睡上铺,你赶紧给他换一下啊。”
一句话,成功得罪俩人。
不过,即便是许多年得罪了戴眼镜老头,眼镜老头还是没有跟他计较。
反倒是看着痘坑青年,眼里带着期盼的目光。
也对哈,痘坑青年就是隔壁的下铺票,换这里也挺好的。
“同志,那就麻烦你了。”
眼镜老头还挺鸡贼的,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自己的行李全放痘坑青年的下铺去了,还手脚特别灵光地把对方手里的票给拿了,顺手把他自己的上铺票塞给了对方。
等痘坑青年反应过来的时候,眼镜老头已经坐着脱下了鞋子。
臭烘烘的袜子直接就跟下铺床给接触到了一起。
甚至,眼镜老头还直接躺了下来,枕头和被子都一样,被他直接拿来用了。
这下,痘坑青年人都傻了。
“诶,不是,我还没答应呢”
看到痘坑青年和眼镜老头在争执,许多年顿时乐得躺了回去,手里的书随手翻看,优哉游哉地看了起来。
隔壁还在吵闹,甚至还把列车员给惊动了。
因为痘坑青年不想睡上铺,而眼镜老头直接表示下铺票才是他自己的票。
“这下铺票就是我的啊,这可是我单位给我安排的车票,列车员同志您看,我都躺下来了,就是这个小伙子乱来,还想抢我老人家的票”
被倒打一耙的痘坑青年,彻底傻眼了。
旁边来来往往的旅客还有不少,但愿意吱声的人,却不多。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秉承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
所以,拿不出下铺票的痘坑青年,可惨了。
许多年听到骂骂咧咧的痘坑青年,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让你丫的道德绑架?
只不过,许多年也没有高兴多久,就在晚上的时候,痘坑青年鬼鬼祟祟地来到许多年这边,想要偷东西。
目标还是许多年的小包裹。
其实,许多年有不少包裹,但一直被他放在床头的小包裹,到哪都被他拿着。
所以才会被痘坑青年误以为是许多年最为贵重的包裹。
出门在外,贵重物品肯定是随身携带的。
像许多年这样,背着一个斜跨的小布袋,尽管是跟他军绿色的衣服一个颜色,但还是很快被认了出来。
并且这年代,穿军绿色衣服的人,可不要太多。
除了这一点,更重要的是许多年之前把痘坑青年给坑惨了,上铺真不是人睡的地方,特别麻烦。
尤其是针对他这样夜尿频繁的人来说,更是痛苦。
报复心极重的痘坑青年,自然是想着要报复回去。
偷窃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然而,就在痘坑青年准备下手的时候,他自己又把手给撤了回去。
“不行不行,罪恶感太严重了,万一自己被抓到,那这辈子就惨了,算了,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痘坑青年的举动,把许多年都给整懵逼了。
前者靠近他这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许多年的警觉性可不低,一般人想要靠近他,肯定是非常困难的。
尽管火车上,人和人之间会靠得比较近,很容易让人降低警惕心。
但许多年可不会,这可是他吃饭的本能,咋可能被人靠近了而不自知呢?
然而,许多年都以为痘坑青年要动手行窃了,却没想到突然及时刹车了,早已做好准备的许多年,差点没被闪了腰。
真特么的操作,简直是让人看不懂。
另一边,刚离开的痘坑青年,从车厢卫生间那边接来了冷水,想要倒在许多年的床上。
嗯,造成尿床的假象。
结果,痘坑青年刚到,许多年突然起床了。
然后一个伸懒腰的动作,直接把痘坑青年手里的水,全打散了回去。
好家伙,全部都从痘坑青年的脸上散落开来。
那个铁制水杯还跟痘坑青年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直接给撞红了。
哎哟一声,把附近睡得正香的乘客都给吵醒了。
“你是谁?”
黑暗中,许多年故作不知道什么情况,发出了疑问。
很快,他把煤油灯给点亮了,这才看清楚是痘坑青年。
“嚯,原来是你这个喜欢道德绑架的同志啊,你来我这里干嘛?还拿着水杯,给我送水啊?”
被许多年一阵揶揄,痘坑青年却没有反驳的心思,因为水都顺着脖子往身体里流了进去。
十一月份的天气,在白云城的话,当然是相对舒服了一些了。
可这都走了一个白天了,现在是深夜,早已经远离白云城了。
远离白云城的地方,气候相对冷一些,零上七八度的气温,还是挺冷的。
所以,这水流到身体里,那感觉挺爽的,反正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痘坑青年离开了许多年这边,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回去睡觉了。
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已经收拾好的痘坑青年却怎么也睡不着。
越想越气,但又想不到什么其他好的办法,迷迷糊糊之中,就睡着了。
转过天,天亮没多久,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车厢,列车员都被惊得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尼玛,这分贝,不去唱高音简直就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歌喉。
正在看书的许多年,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最近遇到太多这样的人了,唉!
随着列车员的到来,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也纷纷让开了路。
“列车员同志,我的钱被人偷了,总共五十八块钱啊,还有二十二张粮票,呜呜”
女人哭诉了起来,列车员和吃瓜群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聪明的吃瓜群众,赶紧检查起自己的钱包来。
果然,还有其他人也出事儿,钱包里的钱,不翼而飞了。
这事儿太严重了!
痘坑青年和眼镜老头也分别检查了一下,前者的钱也不见了,后者倒是还好,因为他把钱直接缝在了内裤边儿上,绝对是外人想不到的事儿。
“我的钱也不见了!”
翻完钱包之后的痘坑青年跟没了爹妈一样,狼哭鬼嚎。
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连许多年自己也忍不住皱眉地多看几眼。
结果,就这几眼,让痘坑青年给盯上了。
“我的钱是不是你偷的?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雾草,什么鬼?
许多年都惊呆了,这特么也能推到他头上来?
脑门被核桃夹过了吧?
“我昨天不过是说了一下,让你让一下位置而已,你怀恨在心昨晚你不都已经睡着了么,怎么知道我要喝水?”
嗯?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是不是脑子没清醒?你昨晚跑来我这里喝水?你才是想要偷东西的人吧?还污蔑我偷东西?我要是偷东西,我特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我还待在这里?脑子真是瓦特了。”
其实,现在整节车厢已经乱作一团了。
被痘坑青年这么一吵闹,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许多年这边,连列车员和刚才那位高分贝女同志也过来了。
不等痘坑青年说话,许多年直接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冲列车员道:
“这是莪的工作证,京城第二粮食公司保卫处的,既然今天遇到这件事了,那么为了自证清白,我只好亲自把这个小偷给抓出来了。”
“列车员同志,现在距离下一站到站还有多少时间?”
大家伙,全都倏然一惊,对啊,要是火车到站的话,只怕小偷都跑掉了。
列车员很快回答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站了。”
此时的列车员,已经查看过了许多年的工作证,确实是保卫处的,而且还是主任级别。
如此年轻的保卫处主任,痘坑青年和眼镜老头等人,全都惊了一下。
许多年闻言,接过自己的工作证,轻松地笑道:
“既然还有时间,那么问题不大。”
卧铺车厢并不多,前后总共五节,所以只需要在到站前,把这五节车厢给检查一遍就可以了。
“对了,麻烦列车员同志,跟其他列车员同志确认一下,昨晚十点之后到今天早上,有没有人换车票去了硬座车厢?”
“除此之外,我需要在接下来的时间,走一遍这五节卧铺车厢,确认每个人手里拿着票就可以了。”
听许多年如此说话,列车员同志也连忙配合地点点头。
没办法,许多年做事非常有分寸条例,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大概范围。
至于说昨晚是不是有人跳车窗逃跑了,除非那人不要命了。
这个时代的火车速度,根据不同字母开头的火车,有不同的速度,慢车大概是四五十公里每小时,一般的快车可以达到七八十公里每小时,特快列车比较少见,如果有的话,那么是一百公里每小时。
所以特快列车就是这个时代最快的火车速度了,再快的话,就要到七十年代了,那个时候有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的火车。
从白云城到京城的这趟列车是六十公里到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因为有些路段,以及停靠站的关系,所以速度无法一直保持某一个速度。
甚至,遇到慢点的时候,更惨。
当然了,夜晚的火车,速度就非常快了,几乎一整晚都可以保持在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
也因此,昨天晚上,不可能有人跳窗户离开火车。
排除了这些之后,基本上可以锁定,目前的小偷还在火车上面,并没有离开。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排除法,快速锁定小偷的位置,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快破案了。
大家伙都被许多年的操作给惊呆了,但也把希望放在许多年这边了。
先不管许多年是不是京城第二粮食公司保卫处的主任,现在列车员都已经在行动了,按照许多年的办法来找到小偷,或许还真的有一线希望。
很快,就在许多年检查他们这一节卧铺车票的时候,列车员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昨晚有三人换票去了硬座车厢。
“那好,麻烦你们这边快速查一遍,我这边马上跟那位列车员同志去一趟硬座车厢那边。”
卧铺车厢之间是连通的,但跟硬座车厢是隔开的。
进入硬座车厢之后,这里臭气熏天,味道十分浓郁,臭脚丫子味道、鸡鸭的味道、臭汗味等等,这些组合在一起,绝对是炸裂的存在。
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