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在窦妈怀里的李世民,只是睁眼看了一下窦妈,旋即又沉沉睡去。
“毗沙门!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窦妈看了一眼李建成,低声呵斥道,“出去!”
李建成看见窦妈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大约是做错事情了,隐约看见父亲的背影在屏风后,却不知是何缘故,只好转身出了禅房,在外面的院子中等候。
片刻之后,鼻子稍稍有些红肿的李渊从房内走了出来,窦妈跟在李渊身后,就听李渊对着李建成说道,“何时如此惊慌失措?毗沙门,你也是快要成人的人了,怎的如此慌张。”
李建成不由悻悻的说道,“出大事了,阿姊晚上要以军阵埋伏柴绍,此时阻止应该还来的及。”
李渊眉头一皱,好像牵动了鼻子,微微呲了呲牙,“军阵?就你阿姊操练的这些府中丫鬟婢女?毗沙门,若是一个四境的武道高手栽在一群丫鬟手里,也算我李渊看走眼了。”
窦妈看着眼前的李建成,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说道,“你阿姊晚上与柴绍相约的事情,我已经应下了,这算什么祸事?你阿姊也是知书达理的,男女大防,自有她的考教,你多什么心?”
李建成不由语塞,难道真的要随了李秀宁的愿不成?
就听李渊说道,“罢了,罢了,晚些时候,我亲自去掠阵,这二人还真是欢喜冤家。”
李建成顿时大喜,有父亲在,这李秀宁决计翻不了天,我看你李秀宁能张狂到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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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却说这柴绍用过晚饭之后,听到门外的更夫起了更筹。
出得门来,却见庭中月色皎皎,星朗风清。
想着自己勤练武艺,苦读兵书,如今却是个白身,幸得唐国公李渊赏识,要将小姐下嫁于自己,却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踌躇间,进房又读了一会儿兵书,越读心中越是烦闷,不由拔剑而起,一声长啸,自顾自的舞起了剑,一时间庭院之中真罡四溢,似一团光芒上下舞动,却不伤院中竹木一丝分毫。
大约半个时辰,柴绍收剑而立,叫了一声,“柴豹,取茶来。”
就见一青衣小厮闻声端着茶盘而来,将茶盘放下之后,笑着对柴绍说道,“少爷,唐国公欲将小姐嫁于你,却是件好事,自老爷去后,我柴家是江河日下,如今难得勋贵看重少爷,却是一步青云,从此如雏鹰展翅,海阔天空。”
听这话,这小厮似乎也曾读过书,生的是面若敷粉,唇若涂珠,虽叫柴豹,却也眉清目秀。
柴绍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为兄弟。唐公提携于我,乃是好事,但这小姐是好是坏,是美是丑,都在两说,若是这小姐生的极丑,性子极坏,我拂逆于唐公,却是不美。”
“今夜不是这唐家小姐约少爷见面,彼时自然知道,不过依照唐公的样貌,这小姐倒是不会差了。”柴豹笑着说道,“小人在此恭贺少爷抱得美人归。”
柴绍不由一阵苦笑,抬头看了看月色,却是快到定昏之时,想起那婆子之言,或许未必是真,对着柴豹说道,“打些水来,我洗漱一番,如今看来,那婆子所言定是戏耍于我,不等了,今日烦闷就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