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霁的话一直在林翡的脑海里盘旋。

她没办法选择忘记，因为厉以寒对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任何过错，都不是假的。

她应该记住厉以寒对自己的伤害，而不是在他对自己好的时候，对他有片刻动心。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该死，这样对不起她以前受过的任何伤害。

林翡被深深的缠绕在这样的痛苦之中，有些难以解脱。

次日，厉以寒果然寻找了什么所谓“合作”的理由，前来公司找林翡，实则就是想要带她出去玩。

之前的几次，虽然林翡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也还算配合，但今天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肯见面。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助理给出的答复都一样。

“林小姐今天没有时间，要不然厉总改天再来吧，她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而且晚上还有应酬，估计未来一周都没空。”

特助给出的答复有些冰冷，可是也实在莫名其妙。

“可是你不要忘了林氏最大的合作方是谁，是厉氏。这样也没空见我吗？”

厉以寒一直觉得这个理由很好用，方便在磷肥不想见自己的，任何时候都能够用出来，这样她就会一直被这种关系所裹挟，而且会深深的不知所措。

可是特助在听到这个理由之后，没说任何话，只是仍是摇头。

“厉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

厉以寒脸上的冷意更甚了，只以为林翡一定出了事。

他二话没说便闯进了办公室。

林翡果然就在里面，她直勾勾的看着厉以寒，正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就直接毫不客气的打了保安电话，将他带走。

厉以寒看着出现在此处的保安，生生被气笑了。

“林翡，之前我几次三番来找你，你都没有拒绝，怎么现在要翻脸不认人了？你不如直接告诉，你为什么忽冷忽热？”

他有什么话就开始直接说了。

可林翡给出的答案也很不留情。

她选择了直接承认。

“因为我觉得你的猜想没错，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报复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是这样，你难道没有察觉，只是现在才感觉到吗？那你实在太钝感了。”

林翡眼眸带笑的看着他，没有说出任何话，反正平时杀人最快的刀子也就是这样，她也其实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他听着这番话，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这么好笑过，感觉自己是个小丑，直接被她诓骗住。

原来都是假的。

厉以寒失魂落魄的走出公司大门，脑海里林翡的话语像走马灯一样不断消失又循环，“报复吗？”

厉以寒自嘲地笑笑，步伐蹒跚像一个装了发条的机械人偶，僵硬的重复着行走的指令。

他发动汽车，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茫然的开着车缓慢的穿梭在城市中。

车窗外悠扬的轻音乐传入厉以寒的耳朵，目光扫到街边的墨黑色牌匾，一家酒吧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