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温柔，又期待依旧的笑意。

“你来了。”

思思明白了梦魇兽的目的，它要谢厌选跟谁走，此刻很明显，谢厌认出了她，他会跟着她离开的。

她笑笑，“我来啦。”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该出现的，你为什么会出现，你”

“思思”面目扭曲，掌心突然凝了一把刀朝她刺来，梦魇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纵使是神女又如何，没有了法术，她一样会死。

想象中刀刺进身体的声音并没有产生，反倒是“思思”惨叫了一声，梦魇兽睁眼，又松了口气又觉得可惜。

它忘了还有魔王。

谢厌温柔的将她杀死，没有丝毫的手软，仿佛这些天的一切都是假象一样。

“我说了，任何人不能伤害思思。”

梦魇兽不免感概，“思思”和神女本就是一个人，他现在能杀了自己的执念，往后还能吗？

“五锅锅，跟我回去吧。”思思朝他伸手，“我们还要历练，还要去寻灵葵呢。”

谢厌笑着摇头，“该跟你回去的是小祀，不是我。”

思思看到他走出屋子，看到他又遇见了不公平的事，看到他被人挖了双眼，躺在满是泥污的垃圾堆里，看到他无数次想要杀了百姓又在最后一刻选择不伤害。

她又想起在人界五锅锅倔强的说，他永远不会成为魔王那样的人，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执着似乎就在这里。

可五锅锅太可怜了。

思思落下了泪，梦魇兽也哽咽了，吵吵嚷嚷的让他们走了再也别回来，说他们三界最烦人的神仙了。

最后，思思看到太清师伯在污泥中将他捡起，她还看到师父，他们封印了谢厌体内的魔气，然后给了他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带着他去了天宫，给他取名为睢祀。

他新的人生，就此开始了。

思思眼前猛地一晃，耳边传来春雨的呼喊，“思思，你醒了，太好了，我差点就要把那梦魇兽杀了。”

梦魇兽：谢谢你们全家。

“我没事啦。”

思思冲他笑笑，见身侧的小祀醒了，她有些紧张的问，“师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小祀看着她，灰白色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暖意，呲牙笑道，“师姐，我没事，谢谢师姐入梦救我，我会一辈子都记得的。”

他和梦中那个如死灰般冷淡的谢厌完全不一样，他热烈，笑的如阳光，思思眼眶有些热，过去的事早就是过去了。

“师弟，我们该出发了。”

“嗯，我知道，师姐。”

梦魇兽被思思收进了书里，第二关过后，天上就飘起了大雪，前方的雾突然散了，显现出一座巨大的雪山。

“这座雪山是任务吗？难道灵葵在雪山上?”思思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好奇的看着它化掉，感觉很有趣。

她第一次见到雪花。

龙儿有些烦道，“难道要我们爬雪山考验我们的体力？”

“神仙考验体力做什么？”春雨看了她一眼，似乎疑问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蠢的问题。

龙儿的脸蹭一下红的彻底，“说不定就像梦境那样，让我们失去法术然后去爬山摘灵葵，这都有可能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