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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个神医惯常做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自然不会今日就把我在他的医庐里‘就地正法’。
我们遵照着他的规矩,不是因为怕斗不过他,而是因为我担心这位能够与人相见的‘神医’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杜若继续说:“叶兄可还记得在平城县的茶楼里面,咱们打听那花容月貌茶的时候,小伙计曾经提到过,茶楼的老板十分神秘,几乎从来没有在茶楼里面公开露过面。
所有一切的事情都是交由掌柜的来权处理,尤其是那个看管严密的花容月貌茶,更是由掌柜的亲自去老板那里领会新的茶包,交还煮过了的旧茶包。
那个茶楼的老板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尚不可知,最起码此人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不以自己的面目示人,把抛头露面的事情都交给掌柜去做。
而那个神医,不管怎么样做足了架势,搞得神神秘秘,他毕竟是要直接面对前来求药的女子。
所以我觉得他充其量只不过是茶楼掌柜那样的小喽啰罢了,只不过经手的事情要比茶楼掌柜的更重要一些。
前者毕竟只是售卖可疑的花茶,掳人的事情他都没有参与过,后者可就是直接挑选炼制姣容膏的‘药材’了!
咱们通过他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指使者究竟是谁!
这些人做这些丧尽天良、泯灭人寰的事,到底是单纯的图财,还是另有阴谋!”
叶远舟听杜若说得有道理,方才涌上来的火气便也降下去许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支小指那么大的哨子,递给杜若。
“好,那就依着你说的办。”他叮嘱道,“这个你收好,万一有什么的话,便吹响它。
即便是在十丈之外,我也能听得到,会立刻赶去帮你的。”
杜若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哨子,发现这哨子做得极其精巧,应该是用一块翠绿的碧玉雕刻而成,虽然已经十分小巧了,上面却还雕刻着精致的纹路。
她瞧着这哨子应该不是俗物,当下又不好驳了叶远舟的好意,便郑重地接过来,将那哨子上面系着的丝线挂在脖子上,哨子仔仔细细藏进衣服里面。
一旁的叶虎瞧着叶远舟把那个哨子掏出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隐隐浮现出了诧异和疑惑,但他毕竟是跟在叶远舟身边这么多年的护卫,对于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性格十分了解。
叶远舟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乱来,所以也不喜欢旁人指手画脚。
叶虎很明智地只是偷偷瞄了杜若几眼,别的就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
收拾妥当,徐家的马车也已经等在了石员外家的侧门外头。
本来徐夫人是不愿意到侧门那种地方接人的,尤其接的又是大殷朝第一女司马,和骠骑大将军的儿子这种身份不凡的人物。
但石家正门外头挂着白灯笼,准备给女儿办丧事发丧,徐夫人又觉得晦气得紧,便屈尊降贵让车夫把车绕到侧门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