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花,自己的身体立即腾空而起,双脚倏的离了地,一阵失重后,长宁腹部一疼,整个人被横着放在马背上,小脸猝不及防的贴在了马腹上,差点咬了一嘴毛。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无礼之徒!”
脑袋朝下垂着,长宁立即感受到血液开始向头顶涌去,一股热意冲上来,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感到不适,其次,那泼皮竟将她以如此丢脸的方式放在马上,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最最可气的是,长宁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后腰上,一只有力的手正按在那处,温度烫的吓人,让她顿时有些僵硬……
于是她奋力在马上挣扎,细嫩的小手胡乱的拍打着马身,导致乌黑的骏马开始有些狂躁,步伐急躁了起来……
“你若再乱动,惹怒了乌雪,它将你甩下去摔破相我可管不着!”
后腰上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似欲固定住乱动的小娘子,口气略带威胁的说道。
长宁一听,立马退缩了,停下了作乱的手,安静了下来,当然,她可不想破相!但是她也不想如此示弱,于是乎,她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出言道:
“你到底要作甚?将我拎到马上是何意,难道是欲报复我刚刚那一掌?你一个郎君何来如此小肚鸡肠,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长宁知道自己落于下风,自然也不敢太过嚣张,只敢如此气鼓鼓的质问。
“哼!你这样大胆的性子不知是哪里学来的,竟敢对我出手,今儿我若不治治你,怕是以后更要骄横了!这一趟,你就在乌雪的背上趴着吧,以惩戒你对本郎君造成的伤害……”
玄衣小郎君一手抚在长宁后腰上,一手稳稳的抓住缰绳,微凉的夜风吹在深邃精致的面上,带来一丝丝凉意,唇角上带着若有若无般的邪肆笑意,眸色却是清亮无比……
“治治我?你怕是还不够资格!”
长宁恼怒极了,自己以这样失礼的姿态趴在马背上,还被一泼皮扬言要治治自己,心中顿时嗤笑了一声,娇蛮道。
“哦?听你这意思家中势力不小啊,说来听听……”
玄衣少年顿时来了兴趣,心道这小娘子莫不是长安城那个高官家的娘子,那她的身份与自己应当……
长宁一时间噎住了,她怎么能说自己是永安宫的出逃公主呢!先不说有没有有辱皇家颜面就不说了,她若是一坦白,就算是阿耶不知道今日出宫也知道了,那样珏哥哥不就要受罚了吗?
她一时间支支吾吾了起来,始终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灵机一动,胡编了一个。
“我复姓上官,家中独女,你呢?”
对不起了姝姐姐……
为了套出那泼皮身份,长宁只好借了一下她最喜欢的姝姐姐的身份,想要瞒天过海。
“上官姝?上官太傅家的大娘子?”
长宁顿时感受到上面有着一股视线惊疑的扫了她几眼,低声说道。
“怎么了,不像吗?”
长宁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
“也不是,只是有一点奇怪,据说上官家的大娘子去年便已经及笄了,但我观你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和传闻有所出入,莫不是家中不给你东西吃?不对不对……上官太傅家中只一女,不该如此……”
玄衣小郎君思索了一下,似有些困惑,但最终还是没有纠结什么,而是回应了长宁的问话。
“我?我乃长安裴氏三郎,你可以叫我延秀,不必客气。”
少年浅笑晏晏,声音听起来怡然自得,似乎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