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想要推拒的动作一滞,面色一阵纠结,看着阿耶的恳求之色,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将手中玉佩接住了,强迫自己不去看台下那个混小子兴味的脸……
要说长宁公主为什么不喜欢裴家三郎,其实满朝文武皆有所耳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他们只知道是因为一年前长宁公主偷偷溜出宫被人贩子挟持,后偶然被裴家三郎所救,裴家三郎荒诞不经,居然将公主放于马背上驮回来,折腾的公主怒意大发,几经周折回宫后便向圣人告状,圣人无奈,只得对裴家将军暗示一番,让他的老爹亲自收拾他,结果便是,裴延秀被盛怒的裴大将军罚到了北衙禁军处练了三个月。
这件事情一直被长安城众人津津乐道了许久,为什么呢?裴延秀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跟随父亲去前线,几经周折,为父亲出谋划策,化险为夷,更是在今年早些时候的抵御西突厥时出其不意,领兵五千,奇袭敌军大营,生擒当时的敌军主将,为大唐赢得了漂亮的一仗,圣人大悦,还未等到裴家三郎回朝,便破格提拔他为从五品的宁远将军,田地八百,金银万两,可谓是少年有为!
然而,这位少年将军也是个不好惹的,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性情颇为乖张肆意,整个长安街内敢惹他的也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恰好,这位长宁公主便是其中一人,而且颇有效果,当这位裴家三郎因为长宁公主被罚去北衙后,长安城内富家公子,贵胄之后皆抚掌大笑,心中好不过瘾。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令月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因为自己的恩人将自己颠在马上就记恨人家,而是因为这混小子趁机对她……
想到这,令月就是一阵气闷,受了这样的气,然而还不能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只能暂时吞进肚子里,真是憋屈!此刻,他恨不得当场将这个混小子拖出去打一顿,方能解心头之气……
由于内心的愤怒太盛,令月没有控制住自己,气鼓鼓的瞪了裴延秀半晌,引得少年瞬间回望过来,发现是令月,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朝她眨了眨眼,一瞬间空气便暧昧了几分。
令月大惊,面上一烫,赶紧低下了脑袋,暗啐自己一声没出息。
“公主对此玉甚是喜爱,三郎今日有心了,快快入座吧……”
庆徽帝仿佛没有看到小女儿对裴延秀的冷脸,为她打着掩护,好脾性的安抚着下方少年。
话音落下后,奇怪的是,绯色袍衫的小郎君没有动作,仍然站于原地,仿佛还有事要说……
“三郎为何这般,是还有什么礼没有呈上吗?”庆徽帝笑着打趣道。
裴延秀微微一笑,万千风姿霎现,他有了动作,只见裴小郎君一个猛子跪了下去,庄重万千的行了一个大礼,面色郑重道“三郎想向圣人求一恩典,不知圣人可否答应……?”
“嗯?什么恩典需要行如此大礼,快快说来叫吾明白!”庆徽帝面色微惊,好奇道。
身旁令月不知为何,莫名感到一丝危险,开始微微皱眉……
“可否,请公主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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