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干净的夜店里,所有人都暂时被遣退,只留下褚渊和薛久辞。
萧若白单膝半跪在墙角,他正面对着蔺悄,头抵在鞋上。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宽厚的手掌被打得微微有些颤抖,粘连着那渗血的绷带。
蔺悄气喘吁吁的收回了鞭子。
鞭子是从隔壁桌拿的,手柄是个黑桃的形状,系带还没解开,是全新的。向来嚣张肆意气焰盛大的男人头一次脸上是这副模样。他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睛半眯着,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扑闪着遮住湿润的眸子。眼下的皮肤一片绯红,因为呼吸不过来而张开口,灼烫的吐息让嘴唇都有些拔干,他下意识舔了舔唇,却不曾想直接把蔺悄的信息素嗅了个满怀。但凡刚刚要是褚渊亦或是薛久辞对他动手,他都不至于这么狼狈。可对他动手的是蔺悄一这并不是说他对隐之心的宽容或容忍度。萧若白飘忽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那细白脚踝上的红印上瞥。他刚刚有用这么大力吗都红了。啧。娇弱的。一直以来,萧若白都尽可能的避免与旁人发生肢体接触,可刚才他居然失态了。
一一谁曾想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秘密。当蔺悄叫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逃不过。格罗是他的曾用名,米洛是他的哥哥,他已经连累米洛许多了,他们本就是一黑一白两个极端,注定有一个人要站在黑暗处,他早在一年前就该被处死,是米洛在“王庭屠夫”强行将他保了下来。
“十二审判”不是他的归属,“王庭屠夫”也亦不是。
蔺悄打他倒也情有可原,说着要教训他那特制的鞭子甩在身上都不痒不痛的。
真该说蔺悄还好是用鞭子打他吗扯了扯嘴角,眼见着他周围的那两个男人都沉着一张脸的模样。
其中一个人他已经猜出了是薛久辞,那么另一个人想必身份也不会低。萧若白眉眼微挑,准确无误的剖析出这是一种名为吃醋的情绪。呵。萧若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转过头就看见蔺悄把他的脸给抬了起来,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狗狗仔细观察着:嗯被触碰的脸颊传来酥麻的颤栗感,让萧若白呼吸一窒。
他冷着脸刚想嗤声,却下意识地开口牵动了嘴角,却发现没有了如往日那般的撕裂感。
是刚刚那个时候
萧若白瞬间眯狭着眼眸。
酒精倒在他脸上是为了消毒,手指故意触碰他的伤口是为了治疗。
这特么谁能想得出来!蔺悄拿出店里的备用医疗箱,拆下他原本被酒精淋湿混杂血液的旧绷带,给他换上了个新绷带。在他脖颈缠绕几圈,他包扎得整齐又服帖的,绷带完全包裹住红印后,反而不像是受伤的包扎,更像是什么特立独行的风格,绷带饰品之类的。配上他的那一身黑西装牛郎制服,竟然还有点好看。作,他们贴得极近。以萧若白的角度,看不清鬼面下面容的他,只能看见那白皙脆弱脖颈下微微跳动的大动脉,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闻。
只消他用力握住,这个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手中挣扎着涣散着瞳孔窒息死去。萧若白眼眸微暗,他的手指轻轻弯曲。
他本来就是个躁动因子,根本不习惯被人这么照顾,更别提照顾他的还是致使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而且一一这个人还知道他的秘密,保不准会因为别的利益将他出卖给别人。可是下一秒,蔺悄却突然凑近了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好似轻飘飘的接触过他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颤栗感。
“你这里是不是”身体蔓然紧绷,下意识握住了他手腕,将他拉起。
“别碰我!”话刚说出口,就看见了蔺悄错愕的眼神。悄悄小兔子懵懵懂懂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凶了一句。萧若白却忘记了自己的手掌还没缠上新的绷带,下意识地松开,白皙的手腕上又留一下了一道显眼的红印。
””盯着蔺悄控诉的视线,萧若白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从嘴巴里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说出口的话语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没什么诚意。蔺悄却放轻了神色揉了揉他的脑袋,在萧若白没忍住看向他的视线中,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有那么大的戒心,这可不太好哦。”漂亮的小那么专注与炽热,好像下一秒就能灼伤着他。让萧若白一瞬间有些眼神微闪,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阵宛若电流般酥麻的快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想要再被触碰得多一点应该还没被发现
他用力按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这肯定是蔺悄想要睡他的小手段,他才不会深陷下去!萧若白深呼吸着,再次抬眼时,用上了跟他哥学的一贯以来最受欢迎的那副神情。
“麻烦你了,稍后的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