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问了。反正这事怎么断你都吃亏,狼处理了你心疼,不处理是上官丫头帮你说了话,你比我还笨!”恨铁不成钢啊。这么小就开始吃女人的亏。长大一定可以积累丰富的经验和抵抗力,不算坏事。也没必要因为疼自家孩子去指责上官丫头。这事给甘蔗点教训也算超值,叫他看清承诺的真正含义,看他往后还敢不敢随便给别人许诺。
“爸,现在怎么办?”甘蔗忐忑地看着我,再他看来我刚刚当众放了话,收回成命的可能性比较渺茫,又不好出言哀求,弄的自个七上八下。
“狼我收了!”不解气,伸手又在甘蔗脑门上拍一巴掌,“等你表现好再还给你,先暂时放你家,代我养着!别高兴太早,现在去给受害者陪不是,你那个侍卫叔叔,还有奸……一并陪了吧,谁叫你遗传不好!”
现在想想,不但甘蔗背了黑锅,连兰陵都可能是个替罪羊。早上我还抱怨兰陵把孩子教成老练油滑的两面派,可看现在这模样怕和兰陵无关,和上官丫头待久了地话,近墨者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丫头杀伤力太大了,现在又越长越大,模样越出越俊,哭笑于无形,喜怒哀乐控制的出神入化,尤其她那个该死的爷爷竟然和历史上的下场有出入,长久骚扰于公主府邸,并遗祸于王庄,难以镇压,实乃心腹大患。
“说的,就是心思多了些,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兰陵听我讲述完,开怀大笑,倒像是自个孩子背黑锅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皆大欢喜了。“笃娃驯狼的事我一无所知呢,只道猛兽就当了猛兽养,谁知里面还这么些门道,真错怪孩子了。”
“看,引狼入室不可怕,就怕引个那啥入室,往后难保了甘蔗学坏。”外面雪又下起来,看看身上地皮裘,慢慢脱下来挂好,“娃送的东西本该体面的穿回去,可今甘蔗当了回苦主,平白无故又送了礼,心里一定不好受。你晚上好好给孩子说,等往后送咱俩东西时候要理直气壮,这拿到手里才踏实,他爸不要这窝囊氅子。”
兰陵笑着点点头,挨了我靠过来,“说来这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同,说是小事,当娘的总没当爹的从容不迫。能看出那丫头使鬼,可我就没法和你那么和孩子说话,不是管硬了就是惯坏了,哪头都不好。”
“过奖,过奖,”还知道表扬人。兰陵的一贯伎俩,我每次都中圈套。可听着就是舒服,很享受这样的恭维。“说说,你喜欢上官丫头哪点?”
兰陵懒懒靠着在我身上抻了个懒腰,“你说她真那么俊俏?不尽然,模样迎人而已;心思多吧,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我看你家那二女比她还阴沉的多;不过是让爷爷娇纵坏了。靠了身上那点灵气为非作歹。”说着拍拍我肩膀,给我脑袋努力地拧到她那边,“妾身小时候也那样,就是使坏地时候比她文静些。”
怪不得,怪不得!看来是基因相克,甘蔗继承了我那种白痴基因,九斤也是,三、四兄弟嘛……但愿她娘的遗传能占主导地位;王家男娃多。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报应。
“报应!”颖欢天喜地地看着粉舞的雪花,“再下大些才好,越大越好!”
“谁又惹你了?”拍拍身上积雪,这雪的确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云家兄弟俩才定亲。老天看不过眼就下雪冻他家的莲菜池子,等雪停一上冻,放了水的池塘比青砖还瓷实。”颖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喊过老四来问了几句。欢欣道“妾身去云家转转,看咱王家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老四站后面给我个怪脸,对自己这变态姐姐已经无语了,一副恭送太后的模样看颖出门。“姐夫,你说的没错,我姐疯了。”
“我啥时候说你姐疯的?”不可能,我从不在自家散播这些不和谐言论,这是诬蔑。
“昨天说的。你指我姐鼻子骂,还骂二女,还骂……”老四脸一变赶紧给自己嘴巴拍住,瞪圆个眼看着我,等待我过于一刀戳死她灭口。
这还了得,贴墙根难道也是个遗传?“停!你要还想我在家里帮你,就立刻把昨天的事全忘记,全部!”
老四闭眼打个哆嗦。赶紧晃晃手腕。胡乱指了个方向道“姐夫,云家正救莲菜呢。好些庄子上的人都去搭手帮忙了,你带我看看去不?”
好,看看吧。横了老四一眼,杀无赦那种表情,老四知趣地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跟我后面,临出门时偷偷朝二女房子看了眼,见没人出来,喜滋滋一笑,第一时间把手递给我,接下来就是边走边控制自己情绪,走了大门上发现自己实在有点失态了,又把手要了回去。
“你还坚持得住不?”没想到壮实个姑娘这么敏感,就拉个手而已,她就一路做坏事的表情让人看的害怕。雪大,没让下人看见,话说回来,谁会在雪地里干这个事情?
“一下下就好,”老四侧个脸压着自己胸脯,连脖子都变成熟虾子颜色,幸亏有个斗笠压着,“姐夫,好点了,”老四不气馁,又打算给手塞过来,我离她远点,免得有伤风化被填了云家的莲菜池子。见我不自然,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反正斗笠压的低,她不怕人看见表情,有点天黑不是我的错那种心态。
“姐夫,云丫头在那边,”
老四远远指过去,只见云家放了水的池塘里分拨朝里跳人,池塘边空地上搭了几间大窝棚,临时箍地泥灶给抹了塘泥的窝棚烘的白气四溢,门口还墩了好几缸烧酒,一帮帮赤了泥腿的老爷们一从刺骨的稀泥里蹦出来就顺手在酒缸里舀一瓢飞速钻了窝棚里取暖,不时有热腾腾的大锅从灶上端下来,老远就能闻见浓浓的葱姜味,还真热闹。
按关中地区的风俗,这场面属于大忙,无论身份贵贱,主家都会出个在家里能挑梁地人来主持。没有别人在外面忙,主家却自持身份的坐暖炕看连续剧的的道理。就好比皇家常派太子、皇子甚至皇后出席大型节庆、祭祀,而王家也挖莲菜,每每这时候颖就坐的又高又远一副皇太后的架势,而九斤则成为前线第一总指挥。所以大家现在问起来王家有些什么人,大夫人自然排了第一,王家长子王三九则紧跟其后,至于王修是谁,民间一般不讨论这个,都是专业人士才偶尔提那么两句。
老四喜欢老远看这种热闹,边看边在一旁发表见解,“看着情形,云家是完蛋了,可是把云丫头多年的心血糟蹋了。”
“胡说啥,就几池子莲菜值多少心血?她家就是三年不收莲菜也没个要紧,不过是才放了水就遇上大雪天,能救几根是几根,免得上冻了糟践东西而已。”池塘边、窝棚内外进出的都是卷了狗皮褂子地光腿老爷们,云丫头即便是抛头露面惯了也不好面对这些,只能带几个丫头老远支地棚子下面帮忙熬个汤热个水,再喊几个壮实的婆婆帮忙盛过去。
地确有点不合理,那有羸弱的姐姐在雪地里挑头,俩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连面都不露的道理,看着云丫头不时将手放了汤锅上靠热气取暖的样子让人不忍,不知道这姑娘还要给家里操劳的什么时候去。
“姐夫,”老四跳脚朝一群糙爷们里指,“那个是谢宝!”
顺了老四指尖望过去,果然是那个白痴。
。三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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