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响起了踩踏落叶的声音。

方浩皱眉望去，却是空无一物。

“谁？”

小墨漓浑身寒毛竖起，盯着声响方向。

“烁！烁！烁！烁！”

声响越发频密。

“皇兄！是不是你？皇兄……嘤嘤嘤……”

小墨漓的小脸已经煞白，眼泪哗啦啦地流淌着。

“唔……”

她忍着膝盖的疼痛挣扎爬起，踉踉跄跄地朝声响的反方向挪动。

“啊呀！”

走了没几步，又不知踢到什么，再次一跤坐倒。

“烁~~”

那古怪的声响，已经追到近前。

“谁呀？”小墨漓牙关直颤，下意识地再度搓出光团，“你到底是谁？”

此刻，方浩发现，小墨漓空无一物的身后，落叶如同被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拉而起，粘成一个两米余高的可怖人形。

在小墨漓手中微光的映照下，人形的头颅下方，咧开一道直至耳根的裂口，森然可怖的声音随之传出

“不是叫你别用道力吗？”

小墨漓双眼翻白，轻嘤一声，整个人都被吓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方浩恍然，原来在此地若是动用道力，就会出现各种可怖物事。

似乎……找到姜墨漓的心结了。

看到小墨漓晕倒后，那落叶人形也随之散去。

又过了一会，不远处再度有人声传来。

“姜成熙，那可是你的妹妹，她才八岁，你怎么可以带她来这‘试胆林’？”

是清脆动人的女嗓音。

方浩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位身着宫装的华美少妇，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匆匆走来。

男孩在少妇训斥时，低下头连连应是，但在少妇转头后，却阴恻恻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残忍的笑意。

“墨漓！”

很快，少妇发现了晕倒的小墨漓，急忙将她抱起，匆忙离开此地。

在她身后，那叫姜成熙的少年，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双手捏得咯咯作响。

“唉，又是皇家的龌蹉事么？”

方浩感慨。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变幻，方浩置身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看到御医悉心对姜墨漓诊治，看到她醒来后惊恐万状的样子。

这个有着下八品道影的天才小女孩，就此在意识深处被种上恐惧的种子，每回她运用道力时，都会在眸底泛起一丝惧意。

再接着，方浩看到姜墨漓的父亲，姜国之主，他对姜墨漓在悟道上的进展缓慢极为不满，进而将各种悟道资源往她的几位哥哥身上倾斜。

最后，他看到师尊助小师妹点化大道，带着她离开姜国，来到九霄仙宗。

“原来是这样。”

方浩长出一口气，总算找到小师妹悟道能力低下的原因了。

“嘻嘻，师兄，你可要感谢我。”

耳边，却是响起姜墨漓的嗓音。

俏皮跳脱，和平时的乖巧截然不同。

方浩知道，这是另一个“她”。

“是你！这些幻象，都是你造出来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哎呀呀，师兄，之前我可是说要你亲自去找出真相的，现在我花心思力气补完小漓儿失去意识时的影像，已经免费帮你干活了好不？”

这黑化的姜墨漓，言语里可是满满的不客气。

“哼！别忘了，你吞了我的大笑蛊，小心我……”

“那你来啊！我到时躲进意识深处，看你是惩罚我还是小漓儿！”

黑化姜墨漓肆无忌惮地说道。

“你……”

方浩发现，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

“臭师兄！我可不能给你白干活，这回我可要收取报酬的！”

“你想要什么？”

“唔……”那声音沉寂了一会，随后咯咯笑道，“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