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没有言语。

妄宸加重了声音，“霍越！”

霍越红了眼声音都带上了些许的哽咽，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属下领命！”

“下去吧。”

等他走后，妄宸踏出房门望着天，今日这阳光又格外的灿烂，看久了眼睛都有些花。

他扶着门框闭了好一会眼才终于适应。

可就算这光再刺眼，他也想要啊！

入夜，妄宸又去了疏仪宫。

花泠早就习惯了他的到来，只是这次妄宸并没有想要什么，只是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娘娘身上好香。”

“香的是它！”

花泠从枕下拿出一个香囊在他面前晃了晃，“妄宸，这个给你。”

“这是……”

“那日采的合欢花，我将它们晒干装到了这里面，还放了些中药，又香又明神，送你了。”

妄宸接住香囊，薄唇抿紧了。

他眸中有莹润的光芒闪烁。

花泠轻声说：“不过时间不太够我就没绣什么了。”

她没听见妄宸的声音好奇去看他，结果就见他眼睫轻颤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香囊。

花泠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他的眼角，取笑道：“怎么了？堂堂九千岁不会因为这点小东西就哭鼻子了吧？”

“那个生杀予夺的九千岁去哪了？嗯？”

妄宸抓住花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得温柔，“在娘娘这。”

“一直都在娘娘这。”

花泠失笑，抱紧了他，“这个答案本宫很满意。”

妄宸珍之又珍的捧着她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无声的诉说着自己对她的爱慕和感动。

合欢花的香气充盈在被帐子遮住的床笫之间，闻之心悦，令人欢愉。

第三日，霍越来报。

皇帝的车架已经进了皇城朝皇宫而来。

“知道了。”妄宸回答的很轻。

“九千岁，您……”

“去准备吧。”

霍越用力的咬着牙，垂头不忍再去看妄宸的表情，应道：“是！”

妄宸从上了锁的盒子里拿出了那封花泠写给他的心，虽只有寥寥几语，可他一直都珍藏着。

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两眼。

他认真的将每一个字都又看了好几遍，反反复复。

［妄宸，我所图是你。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妄宸，你这么避着我敢说不是因为在意我的缘故？你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当真就不想见见我？

人生在世，难得恣意。我就想放肆，你可愿作陪？］

到最后闭上眼都能倒背如流。

他缓慢的睁开眼，不舍却只能将它焚烧成灰。

妄宸看着这堆灰烬呆坐了很久很久。

他难得的任性的做了回恣意的选择，现在，就到了为自己的任性买单的时候了。

妄宸拿起放在一旁的他亲手做的纸鸢走了出去，外面很大的太阳，太公不作美，没有风。

妄宸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