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对安德森的态度其实一直非常敷衍。
归根结底,也只是一种莫名的责任感罢了。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都已经到了庄园内,安德森怎么还是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但这对安德森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
虽然当晚安德森就被教官殴打了一顿,硬要说理由的话,就是因为他身为死士却凑到了小小姐面前。
这顿毒打没有把安德森弄死,因为他身上藏了克洛伊给的药膏。
这些药的用效很好,不仅止血还止疼,看来血族小小姐的待遇就是和他们不同些。
想到这,安德森牵起唇角,讽刺地笑了一下。
两名幼崽的交情不算多深厚,只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花园深处去,一个送药,一个接药。
克洛伊觉得自己在投喂一只可怜的小狗,每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身上都有伤,或轻或重,然后特意露出委屈难过的表情给她看。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过问,每次送完药膏就会走。
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她还会多送一些小零嘴。
……
转眼间,七年便过去了。
从前五岁的奶团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孩,模样愈发漂亮,无论谁在庄园里见到了,都会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
但是克洛伊并不是很高兴,因为最近她遇到了一点难题。
她的牙齿不知道为什么变的很痒。
就像是有什么细小的虫子在她的牙齿上爬一样,就连上课的时候,克洛伊都忍不住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让上下两排牙互相摩擦,发出明显的“咯吱”声。
痒,痒死了。
克洛伊被这种感受折磨的快要发疯,一下咒文课就跑到训练室去,手里拿着一把大钢刀,速度极快地挥舞着。
她企图通过训练来缓解牙齿的痒意。
待到克洛伊汗流浃背,终于感觉好受那么一点的时候,训练室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是泽维尔。
意识到这点之后,克洛伊不知为何,牙齿痒的越发厉害,待到泽维尔完全出现在她面前,克洛伊实在忍不住了。
她径直俯冲过去,用力咬住了泽维尔的手臂。
鲜血流出来,但克洛伊没有吸食同类血族的癖好,她只是用血肉缓解着牙齿的痒意,用力摩擦着。
“我就说时间差不多了。”泽维尔伸手捏住克洛伊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
克洛伊一张白净可爱的脸上沾染着鲜血,看起来有种诡谲的艳丽感。
她自己现在也有些懵,克洛伊看着面前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
“……我为什么要咬你?”
泽维尔嗤笑了一声:“你咬的,你问我?”
克洛伊不说话了。
她看着面前那只手臂,随后嫌弃地移开目光。
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会馋泽维尔的血。
但是不咬的话,她的牙齿又痒的难受。
就在克洛伊感到两难的时候,泽维尔开口了:
“你这是生长期到了。”
克洛伊看向他:“生长期?”
“嗯,”泽维尔伸手快速摸了把克洛伊的头发,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你豁掉的那颗牙,得十三岁才能长起来,现在离你十三岁生日还有大概五个多月。”
“这段时间,所有幼崽都会迅速抽条,还有换牙。同时伴随着牙痒的症状。”
听到这话,克洛伊摸着下巴喃喃道:“那果然我很讨厌你呢,本来牙痒是可以控制住的,但是我看到你之后,脑子里就只剩下咬人这一个念头了。”
克洛伊下了决断:“你可真讨嫌啊爹地。”
泽维尔:“……”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无表情道:“在这段时间,和幼崽拥有同等血脉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具吸引力,简单来说,是你无法自控地被我的血液吸引,所以才会来咬我。”
克洛伊:“……”
她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