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特斯拉还以为赵传薪在与他对话,一本正经说:“是真的,我真需要你的材料。”
赵传薪扒拉开他:“上一边去,等会再说。”
星月说:可以用替代物,虽然贵,但至少在诅咒沙漠能买到。
赵传薪狐疑问:“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好像突然变的什么都懂了?”
星月说:因为我窥探到了13号球内部的秘密,这秘密包罗万象。但我需要好多年才能完全解读。
星月没告诉他,如果24小时不眠不休的操作和运算,具体时间是36036天。
接近99年。
赵传薪没当回事,他对尼古拉·特斯拉说:“我尽力给你寻找替代材料。”
尼古拉·特斯拉陷入思索,他说:“赵,我跟你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这个地球劈开,但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其实我比你还着急,我最担心的是,因为金钱和材料的限制,导致我脑海中那些具有可行性理论和实际数据测试过的成品没有面世。”
后人对尼古拉·特斯拉的崇拜,很重要一条就是他的脑袋可以预先运行,然后直接造出实物。
尼古拉·特斯拉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的,有人就会过分解读,说他的脑袋是信号接收器,能接收到外星人的信号……
“爷们,咱别吹牛逼行吗?”赵传薪想要掏烟,掏到一半又放了回去:“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尼古拉·特斯拉摇头。
赵传薪说:“你最担心东西没有做出来,人没了;我担心的是,我还在,东西没做出来,你却没了。”
“……”这么现实的么?尼古拉·特斯拉梗着脖子说:“赵,我不认为你能活到我的后头去。”
“焯!过了今夜,不是我针对谁,论寿命在座的都是垃圾。”赵传薪顾盼自雄。
看吧,说实话,总是没人信。
午饭还是煲的稀烂的肉粥。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赵传薪,勉强将这喝下。
古丽扎尔说:“伱去哪,我和你一起。”
赵传薪吃饭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在身边。
连吃饭都要背着人,人生真是寂寥。
“冻坏了你这张年轻漂亮的小脸蛋,我是会心疼的。”赵传薪一本正经的说,就在古丽扎尔娇羞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毕竟你们普通人年轻不了几年。”
古丽扎尔:“……”
赵传薪一口气喝了大半锅粥,食量惊人。
他的胃好像无底洞,永不餮足。
他出去,除了干活外,也是想多多接触阳光,让体内星空之根吸收能量,否则单靠吃饭太慢。
所以此时的大漠最适合他不过,因为胪滨府三天两头阴天下雪。
遗憾的是,赵传薪不能将衣服脱了,反而里三层外三层裹的很厚实,避免消耗不必要的能量来御寒。
明明强壮的连自己都害怕,却又像个虚弱的病人。
他继续造底座平台,直到天色放黑才回去。
因为之前赵传薪警告了凉州知府王步瀛,自那以后,天上飞风平浪静。
本杰明·戈德伯格让人改造了天上飞的浴室。
此时的浴室多了一条管道,连接锅炉里的热水。
热水放出,流入木桶里,大伙拿葫芦瓢舀水,再兑凉水冲刷身体。
赵传薪脑袋里从来没有节约资源这个概念。
可其他人却有。
凉州连续三年大旱,别说田地,就算人喝的水都珍贵的很。
反倒是大漠中不缺水,也算是一大奇事。
赵传薪来的时候,刘艾正在洗澡。
见他进来,刘艾立刻转过身去,还捂住了重要的部位。
“焯,我寻思你比我也不缺零件,你跟我装什么逼?”赵传薪啐了一口。
刘艾“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赵传薪打了个激灵:“滚滚滚……”
然后也不用木桶里的热水,直接打开阀门放冷水。
润之领主的致意操纵冷水漂浮,旧神坩埚烙印先加热,然后将身体裹住。
赵传薪拿着羊脂皂好一同搓洗。
刘艾扭扭捏捏的半转着身体,侧着对着赵传薪,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保护前还是后……他见了赵传薪的这一手,既震惊又羡慕。
掌柜的果然懂得法术!
他诧异问:“掌柜的,你洗澡也戴着面纱?”
“我到底要纠正你们多少次?这叫口罩,不是面纱。”赵传薪草草打完肥皂,水流周身流动,将泡沫洗尽:“还有,这关你屁事!”
然后又用新的水冲刷一遍,干净又卫生。
刘艾却站在一个凹槽里,那里连接着一个容器,容器里水要投放到外面的污水池里,等春天解了冻,会拿去浇灌草地。
赵传薪不管那么多,洗完了一抖身体,清爽出门。
他套着个睡袍,路过餐厅的时候,跟着郭秃娃收拾餐盘的古丽扎尔去洗洗手,眼睛灵动的转着,似乎打着某种邪恶的主意。
赵传薪见本杰明·戈德伯格正在摆弄瓶瓶罐罐,好像个炼金术师。
他提着迷魂灯,不断在在各种不知名材料中提取。
赵传薪忽然说:“对了,你有师弟了。他叫姚冰,年纪尚幼,不过胆大包天不怕死。”
“哦?是吗?”本杰明·戈德伯格放下试剂瓶,饶有兴致道:“师父,俺是不是要给小师弟准备礼物?”
“这个嘛……”赵传薪想了想说:“礼物倒是不必准备,但你师弟最近有些困扰,或许你能想想办法解决。”
“什么困扰?”
姚冰带着胪滨府的一群鼻涕娃卖地瓜和草料。
刚开始土豆地瓜还算受欢迎,久了,大家购买欲望下降,生意愈发冷淡。
这个年代运输不易,物资匮乏,赵传薪脑子里有些小生意经,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本杰明·戈德伯格听了前因后果,从怀里掏出乳白色半透明的液体说:“这是强力胶,师父你代俺送给小师弟,让他在地瓜摊那扣个棚子,将地上积雪清理干净,铺上砖。让他将入口处地砖全部粘上,在其中两块砖的缝隙中,粘一块大洋,保证他的摊位前,每天都排满了人。”
赵传薪听他罗里吧嗦的说完,才突然明白。
“好好好,没想到,咱们师门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小机灵鬼。”
赵传薪不得不为本杰明·戈德伯格的鸡贼点个赞。
本杰明·戈德伯格又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解胶液,每天晚上,滴上一滴,能化开胶,把大洋取走,第二天再粘上。”
虽说这个套路难以持久,可足够让豆包他们折腾一段时间。
赵传薪满意的拿走两个小瓶。
古丽扎尔跟在他后面,到了门口,赵传薪才回头:“诶,姑娘,你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是因为不喜欢吗?”
“……”古丽扎尔的年纪注定她性情古怪,变幻莫测,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又回归了大大咧咧:“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起居。”
“我谢谢你奥,但我手脚还算利索,只是口齿不清而已。”既然古丽扎尔此前看见了他的窘迫,赵传薪干脆承认:“没牙的好处是,不用刷牙了,只要漱口就行。”
古丽扎尔眼睛亮闪闪的:“要不,赵信,你摘了面……口罩,我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没想到,赵传薪还真就摘掉了。
还故意张开嘴,让她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牙床。
“啊……”成年人没牙看起来好诡异,古丽扎尔骇然后退,违心的说:“这……卡木拉西坎。”
赵传薪闭嘴:“你还想跟我进去吗?呵呵呵……”
古丽扎尔又前进一步:“自然!”
赵传薪却已经回屋,将门关上,把她拦在了外面。
古丽扎尔懊恼的跺跺脚,对自己说:“你为什么要后退?古丽扎尔,你真是没出息嘛,他现在就是丑了一点嘛,有什么的嘛……”
房间里,赵传薪习惯性打开台灯。
其实不必开灯,他也能如常刷新《旧神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