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和吴禄贞眉头紧皱,想到了一些可能。
张寿增等一干对俄交涉局的人紧紧站在赵传薪身后。
赵传薪沉默了几秒,龇牙笑说:“如果为了这片山河,我宁愿对战全世界,我会义无反顾跳进万丈深渊!”
全场寂静,乔治林奇忽然鼓起掌来。
站在中立角度看待问题,任何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都是值得赞扬的。
赵传薪对答漂亮,全场鼓掌。
廓索维慈愕然,本想临别前找个场子,却让赵传薪装了一回比。
这他妈上哪说理去?
不能总是被动装逼。
赵传薪龇牙对廓索维慈说:“我也送你们沙俄一句话。你的士兵因强征或为薪水入伍,而我的士兵却是为重整山河、为守卫家园而战。”
记者们兴奋的就连面上的痤疮都闪闪发亮。
太精彩了!
吴禄贞瞪大眼睛:牛逼!
徐世昌心说:赵炭工不愧是赵炭工,连外交都如此犀利。
只有爱新觉罗奕愀然不悦。
整个清廷也找不出赵传薪这样的人,说不出如此有底气的话。
就问你气不气?
而且言谈中,赵传薪只谈山河,谈国土,士兵说是他的士兵,对清廷只字未提。
其用心显而易见。
赵传薪斜叼着雪茄,披着大衣率众向外走,他两手抄兜走的六亲不认,他的一干下属走的挺胸抬头扬眉吐气。
第二天,海拉尔、满洲里以及附近大大小小村县各翼沸腾了。
赵传薪真做到了。
赵传薪带他们夺回草场,夺回耕地,夺回矿产,夺回了几乎整一条额尔古纳河,夺回了额尔古纳河左岸的草场和耕地……
赵传薪还从沙俄手里讨要了35万两银子的战争赔款。
这是一大笔银子。
现在从满洲-里到扎-兰屯之间,不再会出现一个俄兵。
有人燃放炮竹,有人张灯结彩。
此时赵传薪在海拉尔地区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无论旗汉,没人不感激他,佩服他,爱戴他。
赵知府的风头一时无两。
海拉尔地区现如今只知胪滨府而不知兵备道,宋小濂已经向朝廷致电撤了兵备道了。
在这里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没想到朝廷直接同意,将他调任他处,但没撤销呼伦兵备道,而是由黄仕福接管道员一职。
黄仕福也坐蜡了,他到处说赵传薪坏话,现在的他看起来反而成了笑话。
这就是你说的民不聊生?
他要是敢再出去说这话,估计得让人用唾沫淹死。
鹿岗镇,赵忠义在院子里用大枪挑车轮练打熬气力。
他猛地将车轮甩飞,抡起大枪胡乱抽打,口中“啊啊啊啊”的发泄着畅快。
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他才将大枪往兵器架上摔去,仰头哈哈大笑:“传薪好样的,痛快,当真痛快。”
鹿岗镇小学,一群鼻涕娃放学边走边唱:“杀毛子,打鬼子……”
路过冰糖葫芦摊,还得停下来买一串继续走继续唱。
……
天上飞。
王改名唾沫横飞的白话:“那俄国佬指着咱们掌柜鼻子说――莫要嚣张,你已经得罪了全世界――咱们掌柜抬手一巴掌过去,告诉他――老子让全世界一起上……俄国佬乖乖认怂,签了《戊申条约》……”
刘艾掐着腰啐了一口:“放屁,那是外交,外交让你说的好像泼皮无赖打架放狠话。”
王改名指着刘艾:“你懂个几把,咱们掌柜当场踢死那个沙俄的什么大臣,踹出去一百来米,落地上都摔的不成人形了知道么?什么外交,一切都是咱们掌柜说了算。”
“……”刘艾无语:“你比外面的李疯子还傻,掌柜的腿是大炮么?能把人轰出去上百米?”
……
日本。
树人先生正在伏案校对书稿,和弟弟作人一起翻译《域外小说集》。
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最近鼻子上起了个痘痘,偏偏他得了风寒,因为屋里太冷了,擤鼻涕时候老遭罪了。。
哥俩在这里过的尤其拮据,吃不饱穿不暖的。
此时,弟弟作人拎着报纸进屋:“喜事,喜事啊……”
“什么喜事?”
“赵传薪,赵炭工,他打赢了俄人,赶走俄兵,收了9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向沙俄讨要了35万两银子的战争赔款,这还不喜么?”
“竟有此事?”树人接过报纸一看,心情激荡,心里忽然萌生了写点什么的欲望。
他喟然一叹:“人家在奋战,而我于此蹉跎……”